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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廉初并不吭声，杜光双手抚上他光滑又紧致的后背，“你真这么烦他？”“嗯。”“其实整他也不难。”廉初刚一睁开眼睛，杜光就摁灭了床头灯，“睡吧。”廉初不再去找郝斌，因为找郝斌也变成了不被允许的事情，即便是杜光带他出门，也没有再见到过郝斌的身影。后来听说郝斌确实是被杜光给整了，店没了，还吃了个哑巴亏，也就是忌惮着杜光不敢胡来。杜光似乎确实对廉初有着不少迷恋，虽然只是花钱包来的，但是带在身边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三天两头就有什么局。廉初是在这些场所混惯了的人，陪人喝酒他是内行，所以应付起来也自如，这天下了课，廉初又被杜光带去了一个什么局，里面有一些生面孔，其中有一个个子颇高的中年男人，杜光让廉初喊这个人为“邱台长”。“不用喊什么台长。”这人说：“喊叔就行。”在这种场合，大多数都是喊哥，廉初看他也不算老，没有平白无故就把人给喊老的道理，结果这人又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就喊叔吧。”“一码归一码。”廉初笑道。“说起来你们确实还有一些渊源。”杜光凑过来揽过廉初的腰，那手非常不老实地在他腰上抓来抓去，“廉初可是高材生，来这里之前还在教您儿子英语。”我就是同性恋，你能把我怎么样廉初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他看这位邱先生总觉得有几分眼熟。他曾经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虽然现在变厚了许多，但还是觉得腮帮两侧火辣辣的疼。“你教小望？”邱先生也反应很快。“没错。”廉初只能尽量笑着回答，“也是巧了，我确实是邱望的英语家教。”“哦……我经常不在家，小望的学习情况我都不是很了解，还要多劳你费心啊。”“他最近成绩进步了不少。”在这种场合谈论小孩的成绩总是有些奇怪，但是邱望爸爸一看就是老江湖，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感谢的客套话倒是说了一堆，还说杜光找了个能人。杜光就是不想廉初出去工作，廉初心里清楚，但他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和陪男人是两码事，他一不偷二不抢，靠着自己的专业赚钱并不丢人。邱望那边没有动静，廉初便硬着头皮继续上课，也就上了两天，便被人找上门来。这天下午，廉初在杜光家中做卷子，因为天气闷热，所以总是不能集中精神，突然响起来的门铃倒是使他浑身一震，这门铃是可视的，廉初很容易就认出来了邱望他爸。这不是他家，所以廉初没有代替杜光接待客人的道理，也不是在酒桌上应酬，廉初也不必再对他赔笑脸。“有事吗？”廉初冷脸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事直说吧。”邱望爸笑了一下，果然也不再绕弯子，“我给小望找了新的英语家教，以后你不用再过来给他上课了。”廉初并不意外，静静地听着邱望爸继续说道：“我本身对你是并不歧视的，但我儿子也有一些特别之处，我觉得你们每天相处在一起并不方便。”“挺方便的。”廉初如实答道。邱望爸大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廉初不耐烦地打断了，“你们违约了，工资怎么算？”“我有准备。”邱望爸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掏出一小叠现金，“这个月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是工资也是按整月发给你，包括下个月的，作为补偿，也一起给你。”“不能线上支付吗？”“不方便。”廉初点点头，接过这叠现金，不吭一声地锁了门。说实话，他还有一些难过，教这个脾气怪异的小孩，大概是他这辈子接到过最轻松的工作。和上次被富婆包一样，廉初开始度过一段无所事事的生活，他被困在了杜光家中，偶尔也想出去运动运动打打篮球，可又总是透过窗户在球场上看到邱望，其实也没什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小朋友，可又总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这天，廉初接到了邱望妈妈的电话。“廉老师，你现在忙吗？”邱望妈妈讲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廉初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挖耳勺，“不忙。”邱望妈妈语气含糊，“我们小望是个很有原则的孩子，自从你不教他之后，他一定要问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在我身旁，能麻烦你向他解释一下吗？”廉初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行啊。”“廉老师……”“我明白。”廉初话音刚落，那边就换成了邱望的声音，“你的合同还没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