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撕下布条,捂着腹部伤口,支棱着身体,跑到洞口。
洞口藤蔓枝条上悬挂着不少冰棱,他用布条包裹着冰棱,拿了进来,一遍遍给祁丹椹擦拭着额头、手臂、脸颊、胸口、腹部等……
冰棱接触温热的身体很快化成水。
宣瑛只得用自己身上那脏污却干透的披风把水擦掉。
冰一会儿化没?了,他只得再次去洞口,弄了数根冰棱进来。
他要不停的擦,直到祁丹椹身体温度降下来。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害怕祁丹椹死了。
以往两人在朝堂你死?我活之时,他可不止一次希望这姓祁的某天一命呜呼。
他甚至还付出行动,派了几波刺客去刺杀祁丹椹。
他把生死看得很淡。
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现在,他却怕他死了。
可能是怕他死在这洞里,会熏到他吧。
也可能是他若是死了,他一个人在这洞里,得多无聊寂寞?
宣瑛反复折腾了大半夜。
天亮时分,祁丹椹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他累得坐在祁丹椹旁边,看着祁丹椹领口衣襟被扯|开,腰带散|乱,露出不正常白里透红的皮肤,脑子里突然闪过刚刚自己被冰棱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细腻的身体……
那?一瞬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绝不是厌恶……
他乍然惊愕,自己竟然没有厌恶?也不犯恶心,更没?有出红疹。
自己竟然对这个断袖一点儿也不厌恶?
真是稀奇。
他再次看向祁丹椹,脑子里多余的信息被过滤掉。
祁丹椹衣衫凌乱,皮肤上被他用包裹着冰棱的布,擦拭出斑驳红|痕,高热退去,那?些红痕异常明显,点缀在皮肤上,活像被谁凌|辱了一般……
还是丝毫不怜香惜玉的那?种。
他脑子不受控的想,祁丹椹到悲画扇找他那些闺中密友,一响贪欢后,他身上会留下那?些痕迹吗?
不,
不可能。
祁丹椹这人虽然长得不咋地,也没?什么追求,但绝不是会任由别人摆布的人。
别看他瘦弱不经风吹,比京都那?些千金娇娘还像个玻璃花瓶,可他却是个敢与钢铁硬碰硬的花瓶……
他对一切事物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他只可能在别人身上留下痕迹。
这么一想,他更烦闷了。
我怎么这么烦闷呢?
他想。
祁丹椹掌控谁,被谁掌控,管我什么事儿呢?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