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将车靠边停。&rdo;
&ldo;先生,你要……&rdo;
还没等孔樊东说完,贺南方已经拿起大衣,推开车门出去。
孔樊东叫了一声:&ldo;先生,伞。&rdo;
贺南方像是没听到,黑色的大衣裹着高大的身躯很快消失在雪夜里。
李苒的步子小,手里还拎着一个大食品袋,走的相当缓慢。所以贺南方没走几分钟便追到了她,他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默不作声地靠过去,与李苒并排前行。
李苒一转头便看见他,惊道:&ldo;是你。&rdo;
贺南方点点头,他弯腰,将她手里的食品袋拎起:&ldo;我来。&rdo;
李苒提着很重的食品袋被他轻松拎起,她往后看了一眼:&ldo;就你一个人?&rdo;
贺南方:&ldo;嗯,晚上出来走走,碰巧看到你。&rdo;
李苒点头,他们住的地方离得挺近,若是贺南方晚上一个人出来,倒也能碰上。
手中没了重量,李苒的步伐轻快许多。
贺南方一直没有再讲话,寒风吹着他冷峻的面庞,还有做工精良的大衣。。
李苒:&ldo;你冷不冷?&rdo;
贺南方摇头:&ldo;不冷。&rdo;
李苒将自己的兔绒手套分一只给他:&ldo;带上这个,不然你手待会儿就冻僵了。&rdo;
兔绒手套是并指的,一根绳子将两只手套连在一起。贺南方望着她递过来的手套,随后瞥到她手上带着的另一只。
他将右手空出来,递给李苒。
李苒:&ldo;嗯?&rdo;随后明白他的意思,体贴他左手拎着东西,于是将手套套在他的右手上。
&ldo;会不会有点小?&rdo;
&ldo;不会。&rdo;
他们中间虽然隔着距离,却被一条细细的线牵连在一起。
就如同他们的命运一样,不论相隔多远,总有神明会为他们指引。
&ldo;你什么时候回国?&rdo;
&ldo;快了,有个项目没谈完。&rdo;
李苒点头,她没再多问,&ldo;回国那天,我送送你?&rdo;
贺南方心头一顿:&ldo;不用,那时候……你大约在上课。&rdo;
李苒:&ldo;好。&rdo;
到家时已经快九点,李苒还没吃饭,她邀请贺南方上来暖和一会儿再走,又或是让孔樊东开车来接。
她原话是这么说的:&ldo;你耳朵都冻红了,圣诞夜不好打车,叫孔樊东来接吧。&rdo;
贺南方的肤色偏白,耳垂薄软,被冷风一吹,果然冻得通红。
进屋后,李苒接过贺南方脱下来的大衣,拿到卫生间里将上面的雪掸落,又拿毛巾将外面一层水珠擦干。
出来时,便发现贺南方坐在她的沙发上,他坐姿和温长宁一模一样,就像是随时要准备接受加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