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深思了一下,&ldo;原来如此。&rdo;又笑着看陆羽庭,&ldo;庭儿,你不是总吵着要学经商么?这儿可就有一位现成的良师。不过来认识一下?&rdo;
我连忙说,&ldo;郡主乃金枝玉叶,糙民粗鄙,岂敢当师父?但若是郡主有意,不吝赐教,糙民荣幸之至。&rdo;
贤王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宠溺,&ldo;她哪是什么金枝玉叶,就是娇蛮任性,欺负本王和郡马两人而已。&rdo;
陆羽庭跺了跺脚,&ldo;父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话女儿,不理你了!&rdo;说完,转身就跑开了。贤王回头拍了拍念临风的肩,&ldo;快跟过去看看,别让她又生气跑去划水,着了凉。&rdo;
&ldo;是。&rdo;念临风向大内总管点头示意,尾随陆羽庭而去。
贤王的兴趣也终于被台上即将开始的各路表演所吸引,放弃了我这个不过是错步上前的路人。
表演正式开始后,靳陶和金不换几人到后台去准备。我趁着混乱,从梨园退了出来,打算偷偷地摸清王府的路。谁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元姨,想要闪身躲起来,已经来不及。元姨拦住我,口气十分不善,&ldo;你不在梨园里面呆着,出来乱跑什么?鬼鬼祟祟的,肯定另有企图。&rdo;
我定了定心神,笑道,&ldo;从来不知王府的待客之道,原来是这样的。&rdo;
元姨眯了眯眼睛,&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先不说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但我今天来王府,算是贤王请来的客,你一个下人,辱没了王府的名声,若是传到贤王耳朵里,恐怕于你也没什么好处吧?&rdo;
&ldo;你,你少吓唬我。我在姑苏见过你!你为什么变成徽商的人?&rdo;
我索性在廊下的长椅上坐下,不紧不慢道,&ldo;你见过我又如何?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得那么清楚么?别说你只是个下人,就算你是陆羽庭,我也未必有解释的必要。倒是你们家郡主的那桩买卖,我有几分兴趣,不如你详细说来给我听听?&rdo;
元姨的眼神开始闪烁,&ldo;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你应该直接找郡主去谈。&rdo;她挑衅地看着我,&ldo;郡主现在在后花园与郡马一起泛舟,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带你过去……&rdo;
我还未说话,身后冒出一个声音,&ldo;放肆的奴才,谁许你说话不用敬语,还一口一个&lso;我&rso;?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贵贱?&rdo;
我回过头去,见云顾言立于背光处,衣袂纷飞,气势凌人。
元姨扁了扁嘴,口气软下来,&ldo;云姑娘。&rdo;
&ldo;你倒是晓得要称我一声姑娘。在姑苏之时,你不明我的身份,对我百般刁难,好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rdo;她一脚踹向元姨的小腿,元姨当场跪到地上,仰起头来,眼睛she出一股凶光。云顾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那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ldo;这是我爹从天竺带回来的玩意儿,还没开过杀戒,不如拿你试试?&rdo;
&ldo;云姑娘饶命啊!&rdo;元姨抱住云顾言的腿,哀嚎连连。
云顾言向我递了个眼色,低头对元姨说,&ldo;想要命也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自然放了你。&rdo;
&ldo;请说,请说!&rdo;
&ldo;跟我到假山那边去。&rdo;云顾言说着,便提起元姨的衣领,连拉带拽地把她弄到了假山后面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我靠在假山上,等着看一出好戏。
云顾言开门见山地问,&ldo;方重为什么被关起来?&rdo;
&ldo;姑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王爷为什么突然把方爷给关起来……&rdo;
元姨话还没有说完,云顾言已经拔出了锋利的匕首,一挑,就削去了她的一缕鬓发,&ldo;我要杀人不过是眨眼之间,识相的,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rdo;
我隐约觉得这幕似乎在哪里见过,连云顾言眼睛里的狠劲,都似曾相识。
元姨双腿抖得像筛糠,话都已经说不利索,&ldo;奴婢……真真……不知道。只……只那天夜里,听说跟失踪的什么人有关。&rdo;
云顾言还欲再问,假山外面传来呼喊声,&ldo;元姨?元姨您在哪儿?郡主要见您!&rdo;
我向云顾言点了下头,云顾言收起匕首,喝道,&ldo;滚!&rdo;
元姨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先是倒退两步,然后撒腿跑出去了。
&ldo;你爹怎么肯放你出来了?&rdo;我走到云顾言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ldo;凡事不要太过勉强,既然你爹不让你插手,自有他的理由。&rdo;
云顾言抬手按住我的手背,&ldo;大行首不是也不让你插手,你又何曾听过他的?&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云顾言笑道,&ldo;南班首说的。因为他要表演节目走不开,所以就找人传话,托我出来看看。陆羽庭和她养的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仗势欺人,就演不出什么别的戏码来。夫人以后要是再遇见,尽管耍狠斗凶,管保吓得她以后见到你都绕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