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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那你又为什么跑到那么危险的石峰山上去，你不知道那里每天都死很多人，随时都有可能染上疫病吗？&rdo;

他吼，&ldo;我是大夫！&rdo;

我用比他更高的声调吼，&ldo;大夫又怎样？大夫难道不会病，不会死吗！念临风，你问过我没有？你经过我的允许没有！&rdo;我狠狠推了他一把，他倒退，跌坐在床上。

我的全身紧绷，有一股血气一直涌上脑门，&ldo;我能活几年，那是天意！我不要你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仰仗着你而活！&rdo;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伸手狠狠地抹了一下脸，&ldo;你不是一直在找惠娘吗？我找着了，她就在石峰山上的破庙里。&rdo;

他微愣，扫了一眼桌上的包裹，立刻明白了，低语，&ldo;晚晚，谢谢你。&rdo;

&ldo;你这个混蛋！&rdo;我扑过去，碰倒了一张椅子，仍是不顾一切地吻他。

白蔻和决明破门而入的时候，大概看到了一幅很荒谬的画面。随即双双红着脸，迅速地退了出去。我和念临风的动静的确像是打架，甚至像是野兽一样互相撕咬。我在他的肩上咬了很深的一个口，他拉起我的裙子，直接冲入了我毫无任何准备的身体。

我的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捂着嘴，在上下起伏的律动中，眼泪仍是不停息地滚落下来。

倒影在他眼里的我，只是一个极小的光点。可除了那个光点，他的眼睛里面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而给了我这么深刻疼痛的男人，也给了我一整个世界。

情cháo过后，我浑身湿透，心跳也很快，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他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汗，微微泛红，汗水和体香混合成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他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顺便理了理我凌乱的长发。

他的声音暗哑，&ldo;晚晚，我会把惠娘母子平安带出来。&rdo;

&ldo;恐怕不容易。那破庙如今像地狱，肯定是被官兵层层把守。你在找惠娘，贤王那边的人也在找惠娘，一旦知道他们的下落……&rdo;

念临风低头，亲吻我的眼皮，&ldo;晚晚，我们来走一步险棋。&rdo;

&ldo;嗯？&rdo;

他捏起我的一缕头发，深深地看着我，笑而不语。

☆、桃花三十二

我被单独送回姑苏城，白蔻与我同行。马车离开的时候，我掀开帘子去寻念临风的身影。他站在原地目送我，手中像是牵着一根无形的线。而线的另一端连着我。

白蔻驾车很稳，我躺在马车里面胡思乱想。什么样的险棋，他自己会不会有危险？男人到底比女人绝情。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男人却好像只消轻轻把女人推开，自己了无牵挂。

姑苏城的白日，依然有繁华城市的喧闹。白蔻把我放下，便独自离去。我安全抵家，发现家中有条不紊。

红袖来到我面前，&ldo;夫人，您可回来了。布匹筹备得如何了？两日之后，就是贡锦的初选了呢。&rdo;

我的舌头好像打了结，&ldo;布匹？&rdo;

&ldo;对啊，方掌柜前几日来家里说，您和云裁fèng一起去选布匹了呀。&rdo;红袖又反问了一句，&ldo;难道不是吗？&rdo;

&ldo;是，我都忙糊涂了。&rdo;我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要甩去一路的风尘。方掌柜，云顾言和念临风，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连退路都帮我想好了，我也乐得坐享其成。但是李慕辰呢？这么多日未见我，应该像小羊羔见了母羊一般地撒蹄奔来，那才像他的作风。

红袖似是知道我所想，笑道，&ldo;少爷在学堂呢。&rdo;

我苦笑。和念临风浑浑噩噩地交缠了几日，果然连脑子都不清醒了。我迈步去书房，红袖跟在我后面碎碎念，&ldo;真是见鬼了，孙屠夫还被关在牢里，没有放出来呢。听说城里的地痞流氓去他家里闹了好几回。他的老娘和新婚的妻子，都躲到乡下避难去了。&rdo;

我回过身去，她立刻噤声。我缓缓笑道，&ldo;红袖，你几时学了三姑六婆的那些恶习，这么碎嘴？&rdo;

红袖拍了拍自己的嘴，闷闷地退下了。

云顾言果然在黄昏的时候，登门造访，手里拿着&ldo;我们&rdo;这几日寻访的布样。她掩了门，走到我身旁，低声说，&ldo;寿阳郡主和御史大人，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去桃李村了。听说，是去捉jian？&rdo;

我被茶水噎住，红着脸问，&ldo;捉jian的话，郡主即可，为何御史也跟着去了？&rdo;

云顾言掩嘴笑道，&ldo;郡主善妒，扬言要火烧桃李村，挑断□的手脚筋。宋清流是个胆小怕事的，自然不敢拦着，只能央求着御史柳毅跟去看看，免得闹出人命来。&rdo;

郡主去了桃李村，自然捉不到什么jian。而御史柳毅同去，刚好能解了石峰山上的围。惠娘和虎儿，应当会平安。

我和云顾言正商量着贡锦的事情，外头起了一阵喧哗。人影像光一样从窗纸上滑过。我大声问，&ldo;外面发生何事？&rdo;

有人停下来，大声地回禀，&ldo;夫人！城南好像走水了！&rdo;

我连忙打开房门，见南面天空一道冲天红光。家中的下人都围在墙根那儿窃窃私语。云顾言沉声道，&ldo;是府衙的方向。&rdo;

我差了一个家丁前去打探消息，那家丁很快返回来，&ldo;夫人，是府衙的牢房走了水。说是只烧了几间，但小的又打听了一下，那几间牢房关着这几日御史大人为了吉祥街一案，捉起来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