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脖子上有细细的勒痕,右下腹有一处刀伤,伤口很深,血已经凝固,仍然能看出伤口的凌厉。
江祭臣的视线继续向下看去,男人的右腿被折断,整个人呈一种奇怪的姿势躺着。
就像
江祭臣想起前几天在墓里看到的那些跳着奇怪舞蹈的人,那些小女孩说求雨的“村民”们。
江祭臣摇摇头,只是很像罢了,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丝毫联系才对。
他继续向下查看,发现男人的十只脚趾全部被生生折断,断骨之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但奇怪的是,男人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且不说婵儿没有听到,就是一直睡在屋外的江祭臣都没有听到。
其实江祭臣的睡眠总是很浅,稍有动静,就能察觉得到。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自己和婵儿都会没有察觉到有人死在身边,且是以如此可怕的姿态而亡。
除非
江祭臣默默地说出声来:“除非这些骨折现象和刀伤,都是死者刚死,血液还没有凝固之前,被二次伤害的结果。”
江祭臣一边说着话,一边回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婵儿:“婵儿姐姐,你认为呢?”
不知何时,婵儿已经立在江祭臣的身后,一脸惶恐得望着床上的人。
被突然问到,婵儿明显有些恍惚,她下意识得后退一步:“啊?什么?”
江祭臣没有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他将视线重新落在男人的身上:“报官吧。”
婵儿却突然跪倒在地,哭声凄厉:“报官?他们哪里会管我们这等事?眼看着繁华一片的长安城就在眼前,但我们这太乙村却像是远离尘世一般的存在,他们不会管的。”
江祭臣神色一顿:“你说,这里是什么村?”
婵儿呆呆地望着江祭臣:“太乙村。”
太乙村,之前墓里的小姑娘说,她的墓地被称为太乙村,所以,倘若这个村子才是真正的太乙村的话,那么
果然,还是有联系的。
死者的死状,就是求雨者跳舞时扭曲的样子。
但脖子上浅浅的勒痕又是怎么回事?
江祭臣爬上床去,蹲身在死者的面前,伸手摸向死者的脖子,想要仔细看看那伤痕。
婵儿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并指着窗户外面:“有人!”
江祭臣随着婵儿的声音看去,见窗户纸外面,出现一个奇怪的身影,那人的脸上像是带着一柄面具,而面具上画着的,像是一个恐怖的人脸。
“留在这里,别出来!”江祭臣对婵儿说完话,便抬脚冲出去。
那人影走得飞快,江祭臣刚出来,便只能看到那人影的衣角,很快便消失在村子遮挡的角落里。
凶手,通常会在行凶之后,重新返回犯罪现场查看自己的杰作。
江祭臣站在原处,不再追上去:“这个村子,看上去很奇怪”
太阳已经升起,照亮了村落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远远看去,却看不到任何一个村民走出来,原本应该晨起早耕的村民们,为何现在还没有起床出门?
江祭臣回过头去,再看向婵儿家的时候,见婵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望着江祭臣的方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奇怪?”江祭臣默默地问着自己。
当江祭臣重新回到婵儿家中的时候,两人坐在院子里。
“人没追到,消失了。”江祭臣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婵儿的眼睛。
婵儿点点头,就好像是预料之中一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吗?以前见过吗?那个面具,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神像。”江祭臣试探性得问道。
婵儿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摇头:“没没有,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