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重重得拍了一下桌子,场子内的人皆是一惊,低着头。
“没用的东西!玩忽职守!昨晚到底该谁带队巡街!”
整个场子里没人说话,但大家的眼神都看向张沛的方向。
张沛已经紧张得额头冒汗。
大理寺卿眯着眼睛看向张沛:“张大人!你来解释解释?”
“昨昨夜我”张沛一边抬手擦汗,结巴得不知道要怎么说才是。
因为昨天夜里,原本该他巡夜,但他却想着,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事,便借机去了平康里寻花问柳。
喝醉酒回府上的时候,已经快要天明。
想来一整夜也没发生什么。
可谁知道,事情发生的地点,竟然与他的府邸并不远,甚至死亡时间都与他回家的时刻基本吻合。
“说!”大理寺卿大怒。
张沛拱手低头:“大人,属下近日定当全力以赴,找出真正的凶手!”
大理寺卿一手撑着头,苦恼:“上面现在对这个案子盯得紧,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莫说是你,就是我,这官位也”
张沛忙接话:“大人放心,属下一早去过仵作那里,看起来,那伤口好像”
张沛停下话头,左右斜眼看了看。
“说下去,支支吾吾得干什么!”大理寺卿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张沛继续说道:“那伤口,似乎与之前蟒蛇杀人案的伤口略有不同。”
众人低语,相互讨论着。
大理寺卿继续问道:“哪里不同?”
张沛咬着牙,紧张道:“具体的,属下还需再查”
“多久?”
“七日。”
大理寺卿深吸一口气,盯着张沛:“三日!三日后,倘若查不出所以然,你以后便脱了身上的官服!”
张沛慌张,单膝跪下:“属下领命!”
验尸间内。
江祭臣跟在付凌天的身旁,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停尸床上那两具无头尸上。
头对着头,他们几乎趴到了尸体的身体之上。
仵作站在一旁,皱着眉头。
“付大人,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
江祭臣和付凌天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然戴着羊皮手套研究着什么,看到某些细节的时候,两人会抬头对视点头。
虽未言语,但相互之间就像是对对方的话心领神会。
“喂!”仵作大声喊道。
两人一顿,慢慢从尸体上方抬起头,但身体却并没有直立起来。
仵作干咳一声:“那个付大人,按常理,您现在是不能进这里来的,您还在停职阶段,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陪着,眼看现在已经”
仵作说着话,抬手指着窗外。
天已大亮。
“您看,天都这么亮了,一会儿张大人恐怕还会带人来,若是被发现了,我这边也不好交代,您说呢?”
付凌天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挠了挠头发,另一只手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示意江祭臣别看了。
江祭臣也顺从得抬起身体,脸色虽冷,但仍然对仵作鞠躬。
付凌天干笑两声:“这些年的老朋友了,还是得谢谢你让我带人进来看尸体,我记得咱们好像是同一年进的大理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