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教训人的本事依旧没变~!”
郑司寇听来,素有的谦谦君子之风瞬间便失去大半,乱了分寸。
“你若听教,我本事还会长……”
“师兄若常在我身侧指点,我自然听教~!”
绕了又绕,终究落点在数十年前二人的分道扬镳。
郑司寇听来,登时如坠冰窖,眸中光华全无。
自知理亏,未敢出一言来反驳。
见他不言了,羽主端酒一饮而尽。
因喝得太急,又因酒水过冷,她喉中不免有些难受。
轻轻一咳,引开了话题——
“说回小阁主,羽玉此番来只是恳请师兄招抚她一二。”
郑司寇点点头,眸中诚挚光华耀人无比,“那是自然,羽玉不言我也会照做。”
疑心郑司寇故意不顾她自己方才被冰凉的酒水呛到,羽主似乎又有些不悦。
微微扬了扬眉,心思如轮转,噙笑而道:
“自然~?何为自然?”
“当年师傅无踪时金羽阁托司寇大人在帝都打探而大人都不肯,今朝托司寇大人照拂师傅之女怎算得上是自然?”
郑司寇侧过身子,似乎有意回避某事。
羽主斜睨一眼,最是了解郑司寇的她,因而压下怒气道:
“师兄可是觉得您走的道过于寂寥无人,想把小阁主培养成下一个你?”
不等郑司寇说些什么,羽主便又道:
“此事绝无可能,师兄若敢,我金羽阁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一语落地,周遭静悄悄的,似乎落针可闻。
空洞洞的夜色中只有二人所在的方位略有光亮。
说羽主了解郑司寇,那这郑司寇何尝不了解羽主呢?
“金羽阁也想着利用她、控制她吧~?”郑司寇反问道,答案早已不辨自明。
楚归荑从葉启晗手中接不过金羽阁;沈晚舟从萧羡昀手里拿捏不住九幽阁。
两人面如寒霜,心中思绪纷乱理不清个大概如何。
“夜深了,羽主回去吧……”
郑司寇骤然开口打破沉寂,声音在这般凄惶的夜里仿佛冬日的冷冰相击一般。
“师兄保重……”
羽主离开了,亦如她绮年玉貌般转身离开的模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