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会儿,少女嗓子都哑了,给他拨过去电话,响铃了好多声,就是没人接。
结果往前走的过程中正碰上从酒吧街出来的沈弋,他瞳孔一震,才想起来自己有这么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
少女乖的不行,眼眸像小鹿,眨着眼睫,鼻尖儿跟眼圈都发红,手上还拎着滑冰的装备。
“哥哥。”
见沈弋跟周围人打完招呼径直走过来,她嗫喏启唇,几乎忘了他的禁区。
“说什么?”幸好,他没听见。
有那么一瞬间,沈弋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瞧她又乖又纯,就想欺负她到哭。
可一见到她那般狼狈模样,他又舍不得了。
少年将她拉到没什么人经过的一侧,嘴唇若有若无地扫过她鼻尖:“我送你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年少时的沈弋,比现在还要混蛋多了。
姜予漾漫无目的地往前,再走,就是死胡同了。
“往哪儿走?”沈弋轻捏着她手腕,眼眸沉坳的如同夜间的后海。
她兴致缺缺:“我也不知道。”
沈弋是真挺纵容她的,完全随着她来。
天气预报这回挺准,雨丝如针,细细密密地降落下来。
冬日的雨都冻人,寒意直往衣领子里钻。
两人都没拿伞,当务之急是找个地儿躲雨。
沈弋脱了冲锋衣,挡在她头顶,交待说:“先这么用着。”
尾音含着点重量,敲落在她的心头。
她今天就穿了件羊绒开衫,基本没什么挡风效果,沈弋的冲锋衣一移至头顶,冰凉如刀刃的雨下的更急,雨滴如豆大,全砸他衣服上了。
沈弋没什么挡雨的东西,他行在雨中,倒是毫不在意。
姜予漾的视线被雨柱浇的朦胧,问话有点磕绊:“你没关系吗?”
“我淋雨淋多了。”他微抬眼皮,带着点儿淡漠的弧度。
此话不假,他是那种下小雨都不会打伞的人,也没什么淋雨后生病的前例。
好在他对这块儿地形熟,姜予漾跟着他,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酒吧躲雨。
雷声阵阵,雨势转而更大,听声音都噼里啪啦的。
男人黑发覆在额头,雨滴顺着额角、下颌往下淌,汇聚成一小滩水洼。
他皮肤本就冷白,雨珠滚过,像一只出浴的男狐狸精。
多年前,少年也是这般,带着点儿桀骜,孤身从雨中走来,在书店跟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