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李国公玩转朝局数多年,又怎会不留后一手,锦州一座矿山尚未善后,他断不能留人察觉,因此锦州知府的这个位置,他是不可能放任&ldo;外人&rdo;坐的。
因此,眼下这个新到任的锦州知府梁祁便是他刚安插的人。
只能说,李家的手,在朝中实在太长了。
可偏偏,他们所要的&ldo;黄雀在后&rdo;,就必得等到&ldo;螳螂捕蝉&rdo;,因此不仅不能揭露李家所为,或多或少还得暗中帮上一把。
例如这朝中总有看李国公不惯,处处紧盯他的人,他们还不得不替李国公补上他的疏漏,以防他逼宫不成。
说到此事,陆九霄正色道:&ldo;前几日不知是哪个朝臣,似是察觉了不对劲,派人跟在李家前去斋露寺给李二送吃穿物件的队伍后,还以山匪的名义截了胡,好在姓李的有脑子,里头确实装的是物件。&rdo;
贺凛的人也禀报过此事,闻言颔首道:&ldo;我尽快查,此人许是丛左仆射的人。&rdo;
&ldo;近日我不进宫了,圣上疑心重,只怕他哪日想起,觉得此事有鬼。&rdo;
贺凛道:&ldo;适当收一收也好。&rdo;
话落,小室倏地静下来。
贺凛目光一瞬不错地落在空荡荡的窗前,剑眉压得紧紧的。
陆九霄不言,抿唇看他。
贺凛回过神,瞥了他一眼,&ldo;怎么?&rdo;
&ldo;你怎么?&rdo;
闻言,贺凛捏了捏眉心,&ldo;军中琐事多,昨夜没歇好。&rdo;
陆九霄轻飘飘收回目光,他并没有关心贺凛的好习惯,于是起身弹了弹衣袍,从后门离开。
望着那被夜风吹得吱吱作响的门框,贺凛抿了抿唇,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那个妇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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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贺府回松苑后,已是临近亥时。
他并未派人去催沈时葶,坐在圆木桌旁侯了约莫一刻钟,果然就见她端着楠木托盘缓缓而来。
一盏墨色汤药,一叠蜜渍果脯。
陆九霄饮尽后,将药盏往前一推,却见眼前的人毫无反应,目光虚虚地落在桌角。
他蹙了蹙眉头,自今早从玺园回来,她便神不思属的,难不成他那一口当真咬疼她了?
是以,陆九霄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腕,将她摁在腿上。
沈时葶蓦然回神,下意识要跳起来,复又被狠狠扣住。
她不明所以道:&ldo;世子?&rdo;
陆九霄斜了她一眼,目不转睛地去拉她胸前的衣带,&ldo;我看看,是不是咬重了。&rdo;
闻言,&ldo;轰&rdo;地一声,小姑娘的耳根红了个彻底。
她忙去推阻他的手,&ldo;没有,没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