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敛眸,难道那妇人来此,是为了自己那个女儿?如此倒是说得过去。
思此,他眉间一压,总觉得漏了一桩很重要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往后翻阅,问:&ldo;几桩巧事,还有什么?&rdo;
陈暮回话道:&ldo;属下派去安宁县打探的人道,五年前也有人打听过沈家,四处问了沈家后来的住址,还打听了十六年前给沈家夫人接生的那位稳婆。&rdo;
五年前,锦州……
这两个词被放在一块,他难免想到那个出征前几日无故跑了一趟锦州的贺忱。
而贺忱这两个字,本不该与沈家有任何关系。
谁也不会将他与沈家想到一块,可若是当真想到了一块……
贺凛猛地一怔,乍然起身,推门而出,疾步回到寝屋,翻箱倒柜之后,从一只红木箱底拿出一卷残画。
&ldo;簌&rdo;地一声,画卷铺开,看发髻依稀能瞧出是个尚未长开的小姑娘。这画是随着贺忱的尸身从役都一并送进京的,当日役都战况惨烈,这画亦未能幸免。
军营的火烧了不知几个时辰,才被一场大雨扑灭,因此这幅画残破不堪,只能瞧清画中姑娘的上半张脸,那双小鹿一样的杏眼,像谁?
那日,他去玺园告知陆九霄李家之事时,第一回见到她,便莫名觉得熟悉,原是有缘由的……
只是为何贺忱会有这幅画?
若五年前查沈家的人是他,他在查甚?
贺凛手一颤,思绪翻江倒海,须臾紧紧压住眉梢道:&ldo;那个稳婆,查到了吗?&rdo;
&ldo;大人,稳婆两年前便去世了。&rdo;
闻言,贺凛抬了抬眸。两年前去世,那五年前,贺忱可查到什么?
他静默半响道:&ldo;派人跟着孙氏,看她在京都作甚。&rdo;
陈暮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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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陆九霄的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能下榻走动。
此时,男人合着寝衣,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倚在美人椅上,手中翻阅着兵法图册,牙白的衣裳,皓白的手腕,倒平白给他添了几许病中的颓废。
&ldo;吱呀&rdo;一声,屋门被推开。
他掀眸瞧一眼,复又去翻手中的图册,一派惬意。
沈时葶将陆菀从兰苑送来的糕饼端来,推到他眼前,又给他倒了碗水解腻。
见窗牖大开,她蹙了蹙眉,复又上前阖紧。
陆九霄这病得的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这两日来忙前忙后,偏他一会儿胸口疼一会儿腹疼,风一吹,又觉头疼。让她不得不反思自个儿前阵子的用药是否过猛,伤了这具娇贵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