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六年的役都,再一回插-上了属于骊国的旗帜。
此时,陆九霄赤着上身坐在榻上,腹部缠着一圈白布,一旁的清水也成了血水,随行军医连连叹气,指着他背上的炸伤道:&ldo;陆都尉,不是老夫说您,您这伤再是拖晚些,肉都要烂了!&rdo;
&ldo;还有您这刀伤,再往深了一分,怕是小命都要没了!&rdo;
许驰琰从营帐进来时,便听老军医在叨叨。
陆九霄皱眉道:&ldo;祛疤的膏药给我抹上,快,我这若是留疤了,怕是你的小命要没了。&rdo;
他余光瞥见许驰琰,招手让他走近,背过身子道:&ldo;这伤丑吗?&rdo;
许驰琰:&ldo;……还行。&rdo;
就听陆九霄有些迟疑地叹道:&ldo;欸,你说小姑娘看到这些,不会嫌丑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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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役都城内四处都是破旧的废物,流落的难民,骊军饮酒作乐了两日后,就不得不投身与战后重建上。
陆九霄抱剑靠在墙上,看士兵支起一座施粥的木棚,领粥的百姓从此处排到了城门,为了多领一碗粥,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又是哭又是求。
许驰琰将一小壶酒递给他,望着眼前的画面道:&ldo;永定侯府的世子爷,没见过这种场景吧?&rdo;
陆九霄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许驰琰仰头饮酒,淡淡道:&ldo;每每开仗,战后种种才最剜心。&rdo;
他侧头看他,笑说:&ldo;不过好在你赢了。&rdo;
话落,人群中忽然嘈杂起来,一众人纷纷往此处看来,不及陆九霄反应,那些衣着破落的百姓忽的上前跪下,七嘴八舌道:
&ldo;多谢陆都尉击退西瀛,我已六年未回到瞿都家中,隔着一座山岭,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家中老母!&rdo;
&ldo;西瀛侵占役都多年,根本没将我们当地人当人……&rdo;
&ldo;陆都尉为我等重建役都,乃是我役都百姓之福,我等跪谢陆都尉大恩!&rdo;
……
……
陆九霄僵住,甚至往后退了半步。
许驰琰在一旁玩味地瞧着,就见这位能言善辩的陆世子紧紧攥着佩剑,脖颈都憋红了,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最后面无神色地转身走了。
看着颇是清冷。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