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最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明明他现在无官无职,只是在长安城待诏。
所谓的待诏,就是指皇帝哪天想起你来了,决定让你办点事,或者跟你问问对策,你要是让皇帝满意了,皇帝就给你个官儿当当。
考虑到待诏也是有俸禄的,虽然很少,但够喝酒,所以东方朔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待在长安。
结果这两天不知怎地,看见个武将,对方要朝他冷哼一声;看见个文官,对方也要朝他冷哼一声。
东方朔寻思着自己最近没干啥招人恨的事情啊,难道这些家伙活儿太多,见不得他优哉游哉沽酒长安市?
对于这些人见不得旁人清闲的可耻行径,东方朔很是不满,于是也冷哼一声回敬回去。
这天早上,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他常去的酒肆说不做他生意了!
一问才知道,自己得罪人家家里婆娘了。这酒肆当家是个惧内的,婆娘说不许做东方朔生意他就不敢做。
东方朔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醉后酒品还不错,不至于调戏人家婆娘啊。
他找女人那可都是明媒正娶的,还会把钱全部上交,自己只留几个酒钱就得了。
所以他是怎么得罪酒肆当家他婆娘的?
那当家见东方朔是熟客,平时还带朋友来喝酒,便与他说了其中曲折。
原来他婆娘的弟弟是贩鱼的,而且是鱼贩子里顶尖的那批,做的可全都是达官贵人生意。结果你猜怎么着,东方朔那卷《寄生虫图谱》一出,这生意一时半会是做不成了!
人家都不敢吃生鱼脍了,你还能咋卖。
东方朔:?
什么叫东方朔那卷《寄生虫图谱》?
东方朔很迷惑,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擅长忽悠人的家伙通常有种过人的本事,那就是甭管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那种咋咋呼呼、什么都写脸上的家伙是当不了大忽悠的!
东方朔拐着弯儿一打听,明白了,难怪李长生那天那么痛快地请他吃饭,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
难怪这两天那些朝臣瞧见他都哼来哼去的,原来是被《寄生虫图谱》吓唬得餐桌上痛失一样美味。
是他错怪他们了。
东方朔一话不说直奔冠军侯府,结果不仅冠军侯不在府中,李长生也不在府中,倒是替霍去病管着府中杂务的弟弟霍光在家带娃。
霍善正和霍光进行亲切友好的交流,认真告诉他茶树、桐树、甘蔗的根茎叶花果实都长什么样,不时要霍光调整一下花叶比例。
人家在动手反复画,他还要在旁边感慨说只是画三种草木就这么不容易,要是想把天底下有用的草木都画下来得是多浩大的工程啊。
霍光:?
霍光觉得自己只要假装没听见,这件事就和自己没关系。再让他这么画下去,他真想求兄长帮自己谋个正经差事,每天出门做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