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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尼古拉&iddot;斯科塔则来到科孚的高尚地区，他打算利用今晚打听些情况。

广场两旁种了许多美丽的树，延伸到城市和城堡之间，一条壕沟把它分开。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有不少外国人，但又不同于节日的人流。一些信使走进由迈朗将军建在广场北面的王宫，又从圣&iddot;乔治门和圣&iddot;米歇尔门出来，总督府和块堡之间联系频繁，连希伦堡元帅雕像前的吊桥也放下来了。

尼古拉&iddot;斯科塔混在人群中，他清楚地看出人们激动的情绪不同往常。他不需找人询问，更愿意倾听人们的谈话。最打动他的，是一个名字，每个人都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沙克迪夫。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好奇，可他只是耸耸肩，继续走下广场，来到临海的台阶上。

一群凑热闹的人正围在这里的一个圆形寺院旁，这寺院是不久前为纪念托马斯&iddot;迈德兰爵士而修建的。几年后，还将在此竖起一根圆柱，以表示对他的后继者，霍华德&iddot;道格拉斯爵士的敬意，就连现任总督菲德烈&iddot;亚当爵士，人们也会为他塑一尊雕像，地点已选定在政府大厦门前。如果英国继续拥有对该地保护权，爱奥尼亚诸岛再不归入希腊版图的话，科孚的大街小巷恐怕到处都会充斥着总督们的塑像。不过，当时许多科孚人对这些铜像或石像并未加以指责，也许现在，他们中有些人综合过去的很多现象，会引起对联合王国的行政代表们的恶习的反感。

但是，这个有七万居民的古代高酉尔地区，它的首府有两万居民，其中有不少正教徒、希腊基督教、犹太人，他们集中在某一个区域，就像移民区一样，在这样一个民族混杂的地方，自然会有各种不同的意见、看法和利益，可他们在提到一件事的时候却如此地异口同声，把所有的不同都溶进对一个名字的共同诅咒中去了。

&ldo;沙克迪夫！沙克迪夫！抓住海盗沙克迪夫！&rdo;

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有说英语的，意大利语和希腊语的，尽管在发这个名字时音不尽相同，但人们在诅咒时所带的恐惧却是一样的。

尼古拉&iddot;斯科塔只是听着，一言不发。从台阶高处能望见科孚的大部分海域，它像一个内湖一样被阿尔巴尼亚山脉环抱，夕阳给山峰镀上了一层金辉。

卡利斯塔号船长把目光转向港口，发现了明显的行动，无数的小艇向战舰驶去，战舰和城堡上的旗杆相互交换了信号后，隐藏在宽大的芦荟后面的大炮和掩体便消失了。

显然，对一个水手来说，他决不会弄错，这些信号意味着一批战舰将驶离科孚。如果是这样，那对科孚居民来说就是件大好事。

太阳已经隐没在岛上的山峰后面，在这个纬度上，黄昏非常短暂，夜色很快就会笼罩下来。

尼古拉&iddot;斯科塔认为该离开平台了。他走下台阶，让那群人怀着好奇和恐惧继续谈论吧。他迈着平静的步伐朝一排建筑的拱廊走去，拱廊的西边是阿尔姆广场。

那里有不少灯光明亮的咖啡馆，里面坐满了人。大部分是来聊天的，喝&ldo;饮料&rdo;的不多，科孚人使用&ldo;饮料&rdo;这个新词也有些年头了。

尼古拉&iddot;斯科塔在一张小桌前坐下，打算一字不漏地听听邻桌人的谈话。

&ldo;说真的，&rdo;一个斯特拉达&iddot;马利纳的船主说，&ldo;这年头做生意哪谈得上什么安全，东海岸一带没人敢拿贵重货物去冒险。&rdo;

另一个答话的是个肥硕的英国人，他就像坐在一大堆货物上一样‐‐就像他们的议会主席‐‐&ldo;瞧着吧，很快就找不到一个水手愿意在希腊群岛之间航行了，再也找不到了！&rdo;

&ldo;哦，沙克迪夫这家伙！……沙克迪夫这家伙！&rdo;从好几堆人里发出了恨恨的叫喊。

咖啡店老板心想：&ldo;大家喊这名字把喉咙都喊哑了，该润润嗓子了！&rdo;

&ldo;西方塔号几点启航？&rdo;一个批发商问。

&ldo;八点，&rdo;科孚人答道，可他又用不太有把握的语气补充道：&ldo;光出发有什么用，要到了才算呀！&rdo;

&ldo;唉，会到的！&rdo;另一个科孚人叫道：&ldo;难道英国海军还奈何不了一个海盗……&rdo;

&ldo;还有希腊海军、法国海军和意大利海军！&rdo;一个英国军官冷冷地插了一句，他巴不得把每个国家都扯进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中去。

批发商站起来说：&ldo;时间快到了，如果想参加西方塔号的启航式，现在该走了！&rdo;

有人说：&ldo;别忙，不用急。再说，启航时会开炮的。&rdo;

人们继续他们以诅咒沙克迪夫为主题的谈话。

尼古拉&iddot;斯科塔认为现在是插话的时机了，他的语调中不带半点口音，让人听不出他是本地人。

&ldo;先生们，&rdo;他向邻桌点头致意：&ldo;我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下，今天大家谈论的西方塔号是条什么船？&rdo;

&ldo;是条巡航舰，先生。&rdo;有人回答，&ldo;这条炮舰是由英国、法国和科孚的大商人合伙购买、租用和装备的，船员也是各个国家的人，它就要由勇敢的斯特拉德纳船长指挥启航了！也许英国、法国战舰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将能做得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