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发状况让棠悠十分措手不及。
但她脑子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绝对不能让容姨知道周钦尧的存在。
容姨知道就是方莱知道。
方莱知道,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后。
情急之下,棠悠艰难地想到一个稍微能让人信服的说法:
“我也不认识,学校的车坏了,我……我是打摩的回来的。”
周钦尧:“……”
为表真实,棠悠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眼神暗示周钦尧:“不用找了,麻烦了。”
另一层意思:“你快走。”
周钦尧眼底微动,挑了下眉,伸手接过钱:
“谢谢老板。”
“……”棠悠僵硬地扯了扯唇:“不、不谢。”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离开,只留下一道淡漠犀利的黑色背影,棠悠隐隐觉得刚才的话或许伤了人,懊恼地垂下头。
容姨都看在了眼里。
年近五十,这点不对劲还看不出就真的白活了。
叹了口气:“小姐,我有事问你。”
回到家,主仆俩相对而坐。容姨把秋游的事说出来,再捋了捋近期棠悠的异常,最后问她:
“小姐,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被揭穿的棠悠反而没有刚那么慌张了。
容姨巴拉巴拉苦口婆心地说了很久,仿佛第二个方莱附体。
棠悠平静听着,很久后才喊了一句:“容姨。”
声音沙沙的,带点委屈。
听得容姨心一下子就软了,手忙脚乱地靠过来:“怎么了?小姐你说,你有啥不开心你就说。”
“我只是想交几个朋友。”棠悠抬头,泛着水光的明眸空洞麻木:“你们连这一点权利都不给我了吗?”
“……”容姨被问到噎住。
相处几年,她知道棠悠是个听话的孩子,也很体贴。虽然她也时常觉得方莱管得太过严厉,可是——
容姨无奈叹气:
“我能做什么主啊小姐,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跟太太交代。”
这道理棠悠当然懂。
方莱管控一切,包括容姨。
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往楼上走,试图结束这一场无用的谈话。
容姨却忽然在背后喊住她:“小姐。”
犹豫片刻:“太太今晚八点的飞机回来,她不让我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但是……”
棠悠转过身,一脸惊愕。
容姨连连叹气摆手,妥协似的去了厨房:“就剩个把小时了,你如果还想见谁,就赶紧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