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瓒:……
他的神魂像遭到重击,为什么一个孩子能如此通透?
“镇北王……”
王瓒猛地回头,看到谢瑶款步而来。
他赶紧看脚边的小不点,师璟只是仰望着他眨巴眼。
“镇北王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暖锅吧。今天大家都在。”
大家,自然是指在这一天会思念着那两个人的人。
王瓒有何颜面去见他们?但他又想去见他们,双手攥成了拳头,紧紧的。
忽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上大手,小手太小,大手太大,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贴在大手上,王瓒僵硬的全身肌肉忽然就被软化了,他看着面前的小布点,紧张得呼吸加剧,生怕他说出什么怨恨的话。
“吃暖锅。”
奶奶三个字,一下便将数年的伤痕抚平了。
师荼和元霄离开了,那从今往后,就又他来守护他们的孩子吧。
“好……”
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无尽的温柔。
谢瑶笑笑,回头招呼常桂,“快去多准备一口锅。”
常桂眼角眉梢都噙着欢喜:“镇北王的暖锅,备好四年了……”
几人回到立政殿时,谢瑜、元涉已经在布菜了,柳青青和萧瑾如两个月前同时有了身孕,明明这两对是后来才定的,却比谢瑶和萧恭早成亲。
王瓒跟谢瑶前脚跨过立正门,冯彧与王文启、柳彦后脚也进了虔化门。
桓煊和秋辞忙着端菜,宫学的学子们在外面也摆了几十个暖锅,他们是天子门生,也是宫学和宫厂的未来接班人。
眼看所有人都到齐了,谢瑶跑出立政殿外,站在门口,一直遥望着空荡荡的远方,直到一声“萧都护来了”,她才疾步迎上去,替他掸去一身风尘。
元涉和萧瑾如看得,忽地鼻头一酸。
因为四年前大劫,元霄跳城楼,萧恭便再不敢怠慢,坚守住西域,以免他们像突厥一样趁机作乱。
这一守便是四年,每年也只有这个日子才会回来吃顿暖锅,吃完之后都来不及修整又要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