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疼欲裂,说的时候也断断续续并不清楚。
严桓之听着听着,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
他强忍住,捂着唇被呛得直咳嗽,脸上全然写着‘不敢置信’三个大字。
——沈季屿那货有多神经病,他算是有一个新的认知了。
苦肉计也不能这么用啊,是真不想要命了么?
正想着,几个护士又推着车进了手术室。
谢清瑰抬眸就看到血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的透不过来气。
她倏地站了起来,眼睛恳求似的盯着严桓之:“告诉他家里人吧,太危险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通知……”
“不行,真的不行。”严桓之一愣,想也不想地摇头:“沈季屿的家庭不是普通的家庭,他这种弱点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可他父母不是知道么?”谢清瑰急地抓住严桓之的衣服袖子:“这种情况都不能过来么?”
“沈季屿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在本地,如果通知了他们,两个人同时赶回筠城又来医院,落在有心人眼里……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严桓之无奈地笑了下,摇了摇头:“万一走漏风声,这种情况肯定不会是季屿想看到的。”
为了那神经病醒来之后不把自己打死,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谢清瑰听完,有些颓然地倒在了身后椅子上。
她不自觉地咬着嘴唇,本来柔嫩的下唇都快被咬破了。
可能这就是人在极度恐慌下会下意识做出的行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焦急。
而严桓之看在眼里,却是若有所思。
又熬过了难捱的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终于暗下来。
谢清瑰一直在死死地盯着,见状立刻站了起来,第一时间冲上去问走出来的医生:“怎么样…他还好么?”
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面色疲惫,却点了点头:“出血点控制住了,就是接下来几天还得再小心观察。”
腹腔内破裂虽然不是个致死的病,但对于凝血障碍症患者就不是这样了。
皮肤上有个口子尚且都要断断续续好几天才能结痂,更别说身体里面了——只要还有出血的可能性,沈季屿就随时都有危险。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他并不算完全脱离了这种危险。
谢清瑰听得明白,一半心落下,另一半依旧是高高吊着。
“老成,辛苦了。”严桓之走上前拍了拍主治医的肩膀,勉强笑了下:“接下来几天,还得麻烦你盯着点。”
“没问题,这是我的职责。”主治医拿着笔在术后记录上唰唰写着字,头也不抬地说:“这几天多找两个人照顾一下沈先生,最好别让他有什么动作,省得抻到伤口。”
严桓之‘嗯’了一声,黑眸不自觉看向谢清瑰。
后者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一直张望着看向手术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