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君谦匆忙出去安排,边跑边心中叹气。他爹生他的时候怎么没和他商量好呢?这个长子实在当得累啊,如果能和果果换过来就好了。
东方昊晔刚下朝就收到消息,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来。
「爱妃,葡萄!葡萄!爱妃啊,我的葡萄,我的外孙啊……」东方昊晔皱着张娃娃脸一路哭嚎,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啊。
北堂曜月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我不是让你看着点葡萄吗?你就是这样看着他的?」
「呜呜呜,我没想到葡萄会跑啊,他在我面前很乖的……」东方昊晔这叫一个委屈啊。
「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这都能被他骗?你白长脑子了!」北堂曜月一脸鄙视。
东方昊晔大受打击,眼神都直了,呆呆看了北堂曜月片刻,突然哀声叫道:「爱妃,我冤枉啊!这孩子明明是像你了,当年你还不是挺着大肚子跑到灵州战场上找我的?葡萄这分明是和你学的!」
「你、你别强词夺理……」
「就是和你学的!就是!就是!就是和你学的!」
东方昊晔耍起无赖来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根本不给北堂曜月说话的机会,自己在那嚷嚷个不停。
北堂曜月气结,见无法再和他讲道理,干脆一甩手把人丢屋里,自己黑着脸出去了。
他一离开,东方昊晔才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差点爱妃要和我翻脸,幸亏我机灵,把责任分他一半去。哎哟,吓死我了。」
不过想想,东方昊晔又觉得自己没说错,葡萄这分明是和他爹亲学的嘛!带球跑什么的,一定是北堂家的遗传!
所谓知子莫若父(或「母」?),北堂曜月早隐隐感觉葡萄不会如此轻易妥协。
要知道葡萄和唐正言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唐正言这一去上任,葡萄若是留下来生完孩子再坐完月子,想追过去怎么也要等上一年,以他的脾气可忍受得了?
所以北堂曜月不放心,让东方昊晔私下多盯着点儿子的郡王府,别让他有什么歪主意。要知道这孩子可是离家出走过一次的。
谁知东方昊晔竟然「怠忽职守」,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尽到的监督和守护责任,让儿子挺着大肚子跑路了,怎能不把北堂曜月气个半死?偏偏他一对东方昊晔发作,东方昊晔就耍起无赖,每次都把他气个半死,只好不了了之。
且说东方君谦派出人手火速去追葡萄,心道不管他怎么跑,就冲他那肚子也一定跑不快、跑不远,所以东方君谦很有自信,一定能把弟弟找回来。谁知过了三天,他派出的人手都快马加鞭地追上唐正言了,愣是没找着葡萄。
这下子东方君谦也急了,恨不得亲自追过去,不过这时东门却收到了葡萄传来的口信。
他的口信很简单,就一句话:我要去追夫,谁也别拦我,不然我就把孩子生路上!
又注:夫君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东方昊晔拿到那张纸条,无可奈何地去给他的亲亲爱妃看,北堂曜月一看脸就黑了。
东方昊晔和东方君谦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过了半晌,东方昊晔踢了儿子一脚,东方君谦一哆嗦,小心翼翼地道:「爹亲,要不儿子亲自去把葡萄追回来?」
东方昊晔到底还是有个做父亲的样子,道:「哎呀糖糖,华容身子这么重了,随时可能生产,你怎么能离开呢?还是叫果果去吧。」
「父王,还是我去吧。君诚在兵部事情多,离不开,我在户部,请个假还是方便的。」
「不行,你媳妇这个样子你怎么能离开呢?别说什么大男人不该儿女情长,要你爹我说,媳妇生产时不能陪在身边的男人都不算男人!你不能去!我去!」
「父王!」
「好了,都别说了!」北堂曜月冷着脸道:「你们谁也别去了,让葡萄去追唐正言吧。」
静王父子都惊了。东方昊晔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葡萄还怀着孩子,从京城到万成县很远啊,要走一个多月呢。」
北堂曜月皱眉叹了口气,道:「算了,随他去吧。他是打定主意了,就算我们把他抓回来,他也不会甘心的。」说完他对东方昊晔道:「我给爹爹写封信,看能不能请灵隐谷的白羽帮帮忙,去万成县给葡萄安胎接生。」
东方昊晔考虑了一会儿,也叹口气道:「就这样吧。葡萄这孩子性子是像你了,打定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罢了罢了,我去东门调集人手,找到葡萄后就沿路护送他和正言吧。」
静王夫夫拍板作了决定,东方君谦也只能佩服葡萄这追夫之心了。
葡萄其实没多久就追上了唐正言,别看他大着肚子不方便,但唐正言带的人实在太多,浩浩荡荡的,速度实在快不了。于是唐正言带着人在前面走,葡萄就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
「少爷,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和郡马会合啊?」
葡萄一边往嘴里不停地塞着水果、糕点,一边道:「你懂什么?要太早追上,他把我送回去怎么办?等过了武阳咱们再追上去,吓他一跳。到时路都走了一大半了,他也没法把我送回去了。明白不?哈哈哈……」葡萄得意地大笑,肚子跟着一颠一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