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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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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赴培特拉的早晨。

莎拉走到楼下，看见一个鼻如木马、高大傲慢的女人，正在饭店大门外，为车子的大小提出强烈抗议。她曾在饭店见过这女人。

&ldo;太小了，四个客人加上一个译员，非要大一点的车子不行！把这车子开回去，叫一辆大小适当的车子来！&rdo;

旅行社的人不管怎么提高声调解释都没有用。这是普通车子，坐起来最舒服。较大的车子不适合沙漠上的旅行。

这高大的妇人，借比喻而言，有如巨大的蒸气滚轮，向他滚过去。

她回头看到了莎拉。

&ldo;啊，是金小姐吧？我是威瑟伦爵士夫人。我说那车子大小不适合，你同意吧？&rdo;

&ldo;是的。&rdo;莎拉慎重地说，&ldo;我想大一点比较舒服。&rdo;

旅行社的青年说，大车子要加价。

&ldo;旅费中已经包含了车费。&rdo;威瑟伦爵士夫人断然说道：&ldo;我拒绝缴追加的费用。你们公司的导游手册写得清清楚楚：&lso;舒适的座车&rso;。你要遵守你的承诺！&rdo;

旅行社的青年承认失败，答应设法找找看，然后沮丧地退下。

威瑟伦爵士夫人转身望着莎拉。暗黑的脸庞浮起胜利的微笑，赤红的大木马鼻得意洋洋地鼓胀着。

威瑟伦爵士夫人在英国政界鼎鼎有名。纯真的英国中年贵族威瑟伦爵士，他的人生乐趣只有狩猎、钓鱼和射击。当他旅游美国回国途中，亲近的旅客中有个梵西塔太太。不久之后，梵西塔太太变成了威瑟伦爵士夫人。这婚姻常被引来做大西洋航行的危险事例之一。新威瑟伦爵士夫人养苏格兰犬，欺凌乡人，强迫自己的丈夫参与公共生活。但是，在知道政治不合威瑟伦爵士的习性之后，她宽大地允许他回到狩猎之乐，自己出马参加竞选国会议员，以压倒性的多数当选。

威瑟伦爵士夫人于是投身政界，在国会中非常活跃，大大有名。不久，报纸上开始出现她的漫画（这经常是成功的象征）。

成了政界人士之后，她支持旧式的家庭道德和妇女的福利活动，也热心支持国际联盟。对农业、住宅和消灭贫民窟等问题，都发表了颇有内容的意见。她深受尊敬，也为大多数人所厌恶！她的政党若取得政权，她很有可能当上次长级的官员。当时，工党和保守党的联合政权分裂，自由党内阁意外地取得优势。

威瑟伦爵士夫人目送车子离去，情绪略好。

&ldo;男人常常以为女人好哄骗。&rdo;她说。

如果有人敢哄骗威瑟伦爵士夫人，那一定是真正勇敢的男人，莎拉想。莎拉把正走出饭店的杰拉尔博士介绍给她。

&ldo;你的大名，我早已知道。&rdo;威瑟伦爵士夫人握手说。

&ldo;我在巴黎曾和克里孟梭教授谈过。我最近参加讨论贫穷阶层精神异常者的对策问题，非常有兴趣！在另一辆车子开来之前，我们到里头去吧？&rdo;

刚才在附近徘徊的中年小妇人是一行中的第四个客人阿玛贝尔?毕亚丝小姐。她也随着威瑟伦爵士夫人走进休息室。

&ldo;你是职业妇女，金小姐？&rdo;

&ldo;刚取得医学士的资格。&rdo;

&ldo;很好。&rdo;威瑟伦爵士夫人以故作谦虚的口吻说，&ldo;我想今后女人必须成为推动社会的原动力。对不对？&rdo;

莎拉第一次窒闷地意识到自己的&ldo;性别&rdo;，她勉强跟威瑟伦爵士夫人走去。

在休息室等待时，威瑟伦爵士夫人谈起她拒绝了一项邀请，请她在耶路撒冷的这段期间住进高级行政长官的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