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李淮阳回不了英州了?”
“他此行不是带了家眷留在京中做质子了嘛。”澹台成德冷笑道,“只要他表现得恭敬温顺,皇帝迟早会放他回去的。”
谢罗依歪着头若有所思道:“那田胜利呢?”
“田胜利忠诚可靠,皇帝对他是放心的。”他顿了一顿,冷笑着摇头叹道,“可惜这种人西群山不喜欢,西群山比我这个皇帝哥哥更凶狠狡诈,他怎么会允许有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成为自己对手的棋子,一颗讨厌的绊脚石呢?”
谢罗依道:“这么说西群山与陛下也是表面君臣?”
澹台成德笑了:“本来皇帝坐稳皇位就是靠西群山扶持,然几年过去了,皇帝处处受其掣肘,他会乐意西群山?西群山恼他再难控制,早已心中不悦,只是暂且隐忍而已。这两人终有一战,谁胜谁负很难说。田胜利即便以前不明白,被皇帝点拨几次也会明白其中厉害,他若想自保就该懂得此刻两边都不能站。”
谢罗依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我还以为你只是用莲姨捆住他呢?”
澹台成德哈哈一笑:“莲姨嘛,只是我送他的一份人情,了却他多年的心愿罢了。”
瞧他那得意的样子,她幽幽地道:“你的眼线倒是遍布朝野。”
澹台成德道:“一开始我只是自保,但即便我暂时自保成功了,还有许多人,他们的命悬在一线,命不由己。”
谢罗依道:“你要救他们?”
“我只是尽力而为。”他又是一叹,“如今朝中政治气候越发恶劣,西群山从中作梗,皇帝让我去查白月蛊术一事,只怕白月一族会有危险,你心中要有准备。”
谢罗依大惊:“为什么要调查白月族蛊术?是因为荔枝吗?”
“恐怕没这么简单。”澹台成德沉吟半晌才道,“说句公道话,我觉得皇帝不愿辜负你,但我有种感觉,西群山是要拿你们谢家开刀,这么做一来可以断了皇帝的左膀右臂,二来又可以杀鸡儆猴震慑朝臣,三来他应该感觉到皇帝急于铲除自己,他必须主动出击。”
听他这么一通分析,谢罗依急得冷汗凌凌:“我得回去和父亲商量。”
澹台成德拉住她道:“岳父大人久经官场,会看不透西群山的伎俩吗?你现在去不仅于事无补还会引人注意。”
“那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谢罗依急得跺脚。
澹台成德道:“皇帝身边还有荔枝,他才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荔枝的能力你也该知道。”
谢罗依奇道:“荔枝不是被陛下关起来了吗?”
澹台成德笑了:“放着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他会白白浪费?”
谢罗依道:“你是说陛下没把她关起来?”
澹台成德道:“宫中新多了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