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准了。”说话的自然是那呆鸟。它居然连浮云子一眼都没,直接便答应下来。
郎飞不发话,傻鸟就是祖宗,浮云子自然不会触它的眉头,闻言只是满脸无奈的苦笑一声,并未出言反对。
“那就这么着了啊,咱可说好了。羽爷,这次出去您可要罩着俺些。”呆子的一对小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自打郎飞被逼下丹门之后没多久,他便处处与丹碧子一系之人做对,可他身单力孤,明里暗里都斗不过人家,偏偏这货还死心眼,屡屡吃亏,屡屡再战。弄到最后,天羽老道实在是不下去,直接将他丢到寒潭中接受试炼,言说郎飞一日不归,便一日不许他出来。
这一关就是两年之久。寒潭中又冷又无趣,若非王子服三天两头的跑去和他斗斗嘴,吵吵架,呆子还真没信心熬下来。
直到不久之前郎飞回到山上,亲手毙了木云子。一来因呆子进步斐然,眼不就便可突破至筑基后期,二来王子服嘴巴不严,不小心将郎飞回来的事泄露出来,而呆子自是抓住这等机会大吵大闹。无奈之下,天羽老道也只得将其放了出来。
好容易在山上憋了三五天,直到今日郎飞归来,三人原本打算来邀郎飞一聚,不想一进门就听到小羽儿要去宋国走一趟。这一来,正好戳在呆子的痒痒肉上,他哪还忍受得住,遂有了之前的一幕。
反正诸葛家也没什么高手,又兼有小羽儿保护,料想应该没什么危险,郎飞也就默许了下来。
眼见没自己的事了,浮云子露出一丝苦笑。也罢,偷得浮生半日闲,能清净一日也好。转而又见呆子相邀郎飞去相聚饮宴,浮云子忽然想到一事,继而说道:“师弟,木云子之事终究会为外界所知,我……不如将你继任丹脉首座一事布告天下。一来此为常例,二来也可触动丹碧子的神经,或能使那些贼子露出什么马脚。”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郎飞点了点头。“此事便有师兄做主吧。”
话罢,忽然转过头,对着一旁久未说话的青霞仙子说道:“师叔可会饮酒?”
“师侄难道忘了我云霞宗的琼霞酿?”青霞仙子露齿一笑。
那明媚的笑容登时将呆子迷了个神魂颠倒,若非王子服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给他一个警告,呆子的口水只怕早已流了一地。
认真说起来,呆子之所以这般不堪,却也并非全是他的原因。两年多啊,整整两年多没碰女人了,要搁哪个龙精虎猛的小伙子身上也受不了啊。好容易熬到出关吧,偏还赶上洛璇闭关冲击筑基境,呆子又不是和尚,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本想趁着明日下山,找地儿泻泻火,可谁知道那旁边的青霞仙子笑起来是如此的千娇百媚,险些将他的魂儿都勾了去。
不只他,见得青霞仙子的笑容,郎飞也呆了一呆。自打魔宫一役之后,他还从没见青霞仙子笑过,未想今日忽然心血来潮,撇却双方之间的辈分差异。她竟然高兴的答应了下来,且还笑的这般灿烂。
郎飞有些不解,其实何止是他,连青霞仙子本人也是不解。之前着小芸、雪娅、方清寒三人围在二老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些生活琐事,他情不自禁的有些羡慕。
从小以来,师门一直教导她要以修为为重。可说真的,做为一个女人,青霞仙子并非那种十分要强的性格,反而是似刚强,实际上却是偏于阴柔的小女子。故而,什么光宗耀祖、名扬天下等等这些虚荣浮名,她反而的极为平淡。可对待感情上却是尤为真诚,这也是为什么茜霞仙子身死一事,对她的打击如此大的原因。
做为修士,依照常理而言,能够修炼到化气境,即便不说心如磐石,至少也能做到不为外物所动。可她却做不到这些,以前不行,现在不行,只怕将来也同样不行。所以,对于郎飞的邀约,她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着郎飞、呆子几人率先走出门去,青霞仙子的俏脸上忽然有些飞红。自己刚才笑了?为什么答应的如此干脆?而心底却是又在期待着什么?
“难不成自己真的对他……不,一定不是的。”青霞仙子自顾自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至于浮云子,喊了半天“师叔慢走”却见她也不自己一眼,不觉有些沮丧,也是同样有了酒性,继而寻到相熟的师兄弟自去饮酒耍子。
却说青霞仙子跟在郎飞等人身后,转经传送阵,向着玄羽峰行去。一路上她都在暗暗揣摩自己的心意。对于郎飞,她总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好奇多一点,倚靠多一点,还是钦佩多一点?或者是夹带着一种渴望背弃伦理的畸形心理?亦或是真的动了情?
如同对小芸,那是溺爱之情。对云霞仙子,又是姐妹之情。对于茜霞仙子,那是悲伤之情。这些都很简单,简单的能够写在脸上。可对于郎飞的这片心意,细细想来,却似甘洌、苦涩、芳香、酸楚等等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感受。
三千芳兰绪,剪不断理还乱。她忽然想起这句话来,或许也只有、也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纠葛与自己心中的烦恼丝吧。
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因之前朱罡列等人已经来过。对于三人的来意,雪娅、方清寒二人自是心知肚明。故而,几人回来时。二女已是备下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等候他们。
因这些都是小辈儿之间的聚会,二老自是婉拒了郎飞的邀请,只在匆匆吃过一些食物后,便相伴出了殿门。趁着浓浓夜色,竟是踏风邀月,去欣赏仙山胜景去了。
依旧是雪娅执壶,放清寒把盏。呆子、云寒等人也只有在此时才能享受这种高规格的待遇。郎飞自不必说,而青霞仙子辈分高,合该领受,倒是小芸,自认为她乃是二女的大姐,于是坦然生受。
原本雪娅不会喝酒,可哪曾想众人饮罢多时,郎飞忽然来了性子,偏要拉着她与方清寒一道痛饮。
这一次雪娅没有推辞,便同方清寒一起靠坐在郎飞身边。原本凭几人的修为自是不至于被些寻常酒水醉倒。不过此时不同以往,待得郎飞将下山后的事迹,尤其是凭一己之力斩杀掉魔门三宗主的那一段说出,席间气氛顿时攀升到最**。
于是呆子便提议大家散掉护身真元,来它个一醉方休。郎飞想了想,已是好长时间没有尽性畅饮了,随即点头赞同。
王子服、云寒自不必说,小芸也随声附和,而方清寒也被气氛感染,同样散去护体真元,与雪娅一起,蜷缩在郎飞怀里喝了个不亦乐乎。
至于青霞仙子,本没人这样要求她。可是在到雪娅与方清寒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如同两只小猫儿般一个劲儿的望郎飞怀里钻。她忽然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竟是同样散去护体真元,借酒消愁起来。
山下酒肆里粗制的老黄酒自然远非琼霞酿可比,只是后者虽好,却强于灵气充盈,这酒劲儿自然就落了下乘,比不得这凡间水酒。
一番饮宴下来,直闹到子夜时分,大家方才尽性。呆子、王子服、郎飞三人尚能安坐,至于其他人,早已是醉的不省人事。云寒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嘴里犹自嘟囔着什么。而方清寒与雪娅已是双双醉倒在郎飞身后宽大的玉床之上。至于小芸,亦是已经软倒在郎飞怀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昏话。
夜明珠洒下一圈柔和的银光,照在面红耳赤的小芸脸上,照在单手托着香腮、吃吃而笑的青霞仙子脸上。照在相拥而卧、神态安详的方清寒、雪娅二人的脸上。当真是醉态撩人,惹人无限怜爱。
又过顿饭光景,剩下的三人也已有了**分醉意,郎飞眯着朦胧的双眼,了眼众女一眼,又一边左倒右歪,一边还拿着酒杯非要再饮三千的呆子与王子服二人,不觉皱了皱眉,吩咐小白儿道:“带他们去偏殿休息。”
小白儿也是喝得烂醉,闻言起身,驮起醉醺醺的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门去。
少时,等他回来时,只见郎飞已是坐回了床头,此时正歪着身子哼哼唧唧的一边打酒嗝,一边说着胡话呢。小白儿摇头晃脑的走上前,舔了舔他的脸。却见郎飞拿手拨了它一下。“别闹,呃……帮我把雪娅、方……嗝……扳正了,我……嗝……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