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看她一眼,“你开玩笑,刚才那件事已经足够令我丢掉工作。”
荷生意外,“那么严重?”
言诺点点头。
“那你不该造次。”
“我不放心你。”
“言诺,”荷生实在无法不感动,“我可以照顾自己。”
“烈火不这么想。”
“对,他叫我与你结婚,你可知道比这更加荒谬的建议?”
“他知道他可以信任我。”
荷生忽然笑起来,“你们并不要我,你们要的只是我的孩子。”
言诺不出声。
“我关心烈云,请把她的事告诉我。”
“她认得我,还问我,荷生姐在何处?”
“言诺,我想跟她通话。”
“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她只记得人,不记得事。”
是的,荷生黯然地笑,烈云连快乐王子的燕子都记得。
“还有,烈先生不是轻易接受拒绝的人。”
这是言诺第一次谈到烈战胜的真面目,荷生静待他说得更多。
“烈先生有非常强烈的占有欲,成功本身便是不停占有,知足的人往往止于某处,极难出人头地,烈战胜对事业对家人都要百分之百控制,他从来不会鼓励烈火与烈云努力事业,可见一斑,他的爱与恨,同样炽热。”
他的子女也像极了他。
第二天,荷生出去找工作。
她看到图书馆里贴出招请临时工的广告已有一段时间。
荷生一出现,管理员如释重负,“这是一份闷坏人的工作,希望你会做得久。”以往他们每星期换人。
把破损的书页补起来,每小时的酬劳是十五元。
工作的环境倒是十分清静优美,不久,工作人员习惯这个面貌清秀的东方少妇默默坐在一个角落努力操作。
言诺来看过她,并且玩笑地说:“别心急,做得太快,你会失业。”
其他人都以为他是荷生的爱侣。
荷生问:“烈先生有无责备你?”
言诺侧着头想一想,“没有。”好像有某种预感。
荷生答:“那好,请你代我把这串锁匙还给他,我不打算搬到那所房子里去。”
言诺不语,他仿佛有点担心,“据我所知,他不会在此刻放弃。”
言诺说得很对,过两日,荷生抵达图书馆的时候,看到烈战胜坐在她的位子上。
“早。”荷生说。
“你是乘公共车来的?”
“不,我步行,可以省一点。”
烈战胜震惊地问:“你以为我会任你过这种生活?”
荷生坐下来,握住烈战胜的手,“烈先生,你一直待我至好,一直给我自由,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对我的关怀。”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
荷生正欲用最简单的言语解释她要独立的意愿,烈战胜却已经问她:“是受了言诺的影响吧,他一直在等机会。”
“不,不是他,你千万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