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过分贪心了,她想着要是妙杏也能和她一起修炼多好啊。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她已经越来越强了,她一定能保护三姐的!沈钰安回了自己的房间,摊开蓬莱残卷的阵法篇沉思,身边摆着一捧妙果的升级版外化灵力花束。人参精居然没有跑,妙果她们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它了。伸出细细的触须手脚带着自己的小陶盆“哐哧哐哧”地奔向妙果,头顶的叶子重新长出来了,就是有点蔫吧。妙杏弯腰把它从地上捧起来,点了点它头顶的叶子,“是不是没浇水才干着了?看着不太新鲜。”妙果在人参精的陶盆里撒了点灵力,得到滋养,它舒展了叶片,发出拟人化的“嘿嘿”笑声。细声细气的,像是不好意思。“还会笑,我以为你只会哭。”不习惯清洁术的妙杏抱着被子出来晒,妙果就把人参精放回窗户底下晒太阳,去厨房舀水给其他陶盆也浇了点水——据说是沈钰安家人埋骨灰的盆景。这些陶盆里种的都是没有任何灵智的植物,品种也不一样,隔了半个月没浇水,枯萎了大半。妙果跪坐在陶盆前观察,好在它们的根还好好的,没有烂掉。一道红色的影子跃上竹篱笆,跳到走廊上优雅踱步:“你们出去了好久,也没来得及和我说一声。”妙果闻声看去,沉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狐狸啊……你的毛?”狐狸会掉毛这很正常,邻居阿叔家的狗也会掉毛。但半个月不见,红毛狐狸不仅掉毛掉的坑坑洼洼,皮毛多一块少一块的,蓬松的大尾巴都秃成细细的一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暗含不满的沈钰安给拔毛报复了。红毛狐狸尴尬地顿住了爪子,不上不下地卡在半空:“小意外,狐狸都会掉毛的,你没见过狐狸掉毛吗?大惊小怪。”它故作镇定地蹲下来,把尾巴藏在身下不给妙果看。妙果干脆爬过去,揉了揉它柔软的三角耳,结果搓下来一点毛毛。她无声地笑弯眼睛。把狐狸捞进怀里查看:“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去偷吃咸菜了?邻居阿叔说狐狸之类的野兽是不能吃太多盐的……呀,还掉了我一身。”红毛狐狸闷闷不乐,抱着她的手要啃不啃的:“哼,出去了一趟,你倒是活泼不少……我也不想的,秋天就是换毛期,我很快会长出来厚厚的毛。”妙杏晒完被子,回来收获一个掉毛的红毛狐狸和“长”毛的妹妹。“这是做什么呢?”她叉着腰很苦恼地似的叹气,又笑着取下襻膊进厨房准备午饭。“我在青阳镇学到了新的菜式,中午试试好不好吃吧?”师兄在楼上待着,妙果就掏出学习的书册,对着他给自己布置的篇目艰难背诵。红毛狐狸想给自己舔毛,又怕把自己舔秃,忍了又忍就只好趴着听妙果背书,偶尔给她纠正一下读音。据它自己说,活了一千年的红毛狐狸可是一只什么都懂的有文化狐狸,教导一个小小的妙果不在话下。它这么说了,妙果于是不耻下问:“我跟着师兄出去这趟……他,长出了一条尾巴。”她比比划划地小声道:“那尾巴可长可粗了,能有好几个我那么长,所以,师兄也是妖么?”虽然她不是很介意师兄的种族,此行也亲近不少,但是还是要防备一下,免得哪天被失控的师兄抓住咬破喉咙吃进肚里。红毛狐狸原本下巴贴地,闻言竖起耳朵道:“他又化蛇了?”前爪搭在妙果的膝盖上,它轻轻嗅了嗅:“嗯——果然是蛇的味道。”鲜红的舌头“滋溜”地舔了一圈嘴巴,它无趣道:“可惜不能吃……他哪里是个妖啊?一个固执得要死的人类小孩儿罢了。”如果狐狸真的有一千岁高龄,那么“小孩儿”这个称呼就很适合沈钰安。红毛狐狸没有什么隐私的概念,就贴着妙果把当年沈家的祸事絮絮叨叨说了。尽管大篇幅都在讲妙果素未谋面的师父——白水河伯。但妙果好歹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师兄会化蛇可以看做是生病了,他本人还不怎么想治。红毛狐狸评价总结:“野心家,人类都是野心家吗?他看不起孱弱的人族,想得到蛇妖的力量,这怎么行?人有人的路,妖有妖的路,他若走错了,死的渣子都不剩。”妙果却不这样认为。人都想变强是没错的,谁想永远做个孱弱的废物?没有遇到沈钰安之前,妙果只能用装傻的法子逃避成为下一个杜家阿娘的命运,在杜家重男轻女的零星施舍里讨点饭吃。那是没有价值和意义的日子,谨小慎微换来的是三姐被打死,自己还是被卖给变态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