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等宋玲说完,乌那格已经捂着嘴冲了出去,在船头吐得死去活来,宋玲惨淡道:“我们没办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宋丽在上船的时候是肯定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把一个死人带上船?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我想到对海罐头成瘾的杨光,甚至不惜挖了妻子的眼睛祭船也要往海里跑,如果乌兰和门德也对海罐头产生了依赖,那对他们来说,唯一可以缓解这种瘾头的钥匙,就是宋丽。赵大有的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所以,你是说乌兰和门德在上那艘船的时候也已经疯了?那那个船上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乌兰和门德明明将他们的孩子带走了。”。我越想越觉得反胃,咬了咬牙道:“你说的那对夫妻,之后就这么失踪了?”“我们只从船上抢救出了宋丽的尸体还有那个孩子,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我们大张旗鼓地把船拉回岸边,后头它就在台风里触礁了,所有的调查都是之后进行的。”宋玲低声道:“我们后来了解过,马淮丽之前就怀了孕,因为1995年的禁渔期,钱东和马淮丽想要抢在限令下来之前长时间在海上作业,因此马怀丽是在已知怀孕的情况下上船的,本来应该要在预产期时赶回岸上,但谁知船就这么失联了……我们推测,在二人出事之后,被留在船上的那个孩子,多半就是钱东和马淮丽的孩子。”我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没想到这些惨事都能赶到一起去,皱眉道:“这个孩子就是零号样本?你们他妈居然还没人性到之后再拿这个孩子做实验?”宋玲一愣:“什么”“你们就为了让零号样本想起当年的事情,还让他再回龙女号进行测试,他们他妈还是不是人?这种事情纳粹都做不出来!”我越想越来火,然而宋玲的表情却越来越迷茫,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问道:“你们究竟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个船上?”乌那格吐完回来,抹了一把嘴脸色难看,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阿姨,有没有人教过你,当人阶下囚的时候不要有这么多的问题。”“等等,你们是听谁说,要到这艘船上来的?”宋玲脸色僵硬,“零号样本的事情又是谁和你们说的?零号样本的资料很久之前就被拿走了,他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宋玲的反应很奇怪:“零号样本难道不是王昊?他不是你们放在龙女号上做实验的吗,给所有人下海罐头,然后再看他能不能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宋玲的脸色至此一下全变了:“谁跟你们说,零号样本是不对,他从头到尾都没想着除掉你们,他是想要”她话还没说完,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一些细小的动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乌那格和赵大有一把推开,而就在同时,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扎在了宋玲的脖子上,她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咕哝,几乎立刻便倒在地上抽搐起来,而后很快便睁大眼睛不再动弹了。赵大有冲上去试了一下宋玲的鼻息,脸色发白,“死了,这么快应该是氰化物……”我此时已经听到了水里的声音,将她拉到身后,冷冷道:“什么人?”“果然还是你们比较难对付。”黑暗里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哗啦一声响,船微微晃动了一下,来人爬上了船尾,笑道,“她死了,就差你旁边这两个,我想杀的人,就都杀完了。”。零号样本·★来人的声音非常熟悉,赵大有一下子抓紧了我的胳膊:“林美宣?”船头的人打开了手电筒,借着强光,我看清林美宣穿着一身潜水服坐在船头,一手拿着一支气枪,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透明的瓶子,已经全部倒空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叫我头皮一阵发炸:“汽油”林美宣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们还挺好骗的,我让你们上船你们就真的上船了,这下可真是方便……没办法,我得在那儿再待一会儿,稳住剩下那群乌合之众,要不他们都跑了,警察上门到哪儿抓人去。”乌那格的脑子转的很快,缩在我身后道:“你才是给我们寄东西的人?你到底是谁?你和这个姓宋的应该是认识的吧?刚刚她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没有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林美宣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我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只会在美国大片里出现的桥段会在自己身上上演,看电影的时候只觉得这招屡试不爽,结果还真就这么简单粗暴,由于林美宣和我们的距离太远,我根本没有办法去赌自己可以在她丢下打火机之前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