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粲然一笑,把人再次搂进怀里,凑到耳边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幸运加持,我会考得很好的!”在全正思恼羞成怒之前,孙端寅迅速放开她,转身就跑。他跑了没几步,倏尔倒退着冲她挥舞着手臂,嘴里夸张地做着口型,确认她看清楚后,蹦跳着往校门走去。他说,全正思,我喜欢你。被表白的正主羞红了一张脸,坐在冷气十足的车内,都压不住逐渐上升的体温。少年人的赤诚热烈,简直是把人烧得体无完肤,彻底失控。全正思不担心孙端寅在考试中的发挥,这么些个月,他的努力她全都看在眼里。他是个有拼劲的人,一旦确立了目标,就能往前冲,在这一点上,与全正思不谋而合。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答应孙端寅在一起后,生活会有怎样的变化。在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人确实是会变得有所怀疑,她不知道自己的还能不能重新投入一点恋情。但孙端寅总是在她身边告诉她,她很优秀,很有魅力,值得更多人的喜欢,值得被珍惜。当然,孙端寅也身体力行在践行这一点。戴上戒指的第二天,全妈妈就找全正思谈过,但她没告诉孙端寅。母女俩开诚布公聊了很久,全妈妈对于孙端寅的担忧,仅仅是周遭人不友好的视线与讨论。全正思挺惊讶的,她以为妈妈会针对他的年龄和毫无经济基础这件事开口,却没想到她担忧的是旁人的口舌。对于她的惊讶,全妈妈摇摇头,“小寅这个人有时候心性比你还要成熟一些,对于父母长辈的关心,比你更多。可能是从小缺失父母的关爱,所以我们对他好些,他格外珍惜和感恩。”“端寅的奶奶把他教得很好。”全正思印象里,照片里的奶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孙端寅也曾说过,自己的奶奶是最好的奶奶,如果没有她,可能自己就会变成路边的一滩烂泥,永远扶不上墙。“我看啊,你十八岁的时候,估计还比不上小寅。你们之间的差距,只在年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成长。等到了你这个年纪,他不见得比你弱。”全妈妈对孙端寅很是看好,“能吃苦懂感恩的孩子,在任何领域都能有所成就,何况小寅也不笨。”“你是我的女儿,你和小寅之间的事情,我更多的是担忧你。”月塘这个小地方,人家视线总是盯着女人看,婚姻,生育,林林总总。全正思握着妈妈的手,将孙端寅曾经说过的话和盘托出。“人的精力只能往一处使劲,他愿意将重心偏到家庭。我也相信他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全正思摸着自己的肚子。她24岁认识高端,沉浸在甜言蜜语中,可婚姻始终不是温床,面对的工作与家庭的平衡,她做不到其中制衡,于是最后分开。“你啊,就是要强,好在小寅是迁就着你,两个人能互补。我不反对你跟孙端寅交往,但你需要懂得分寸。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拼事业的阶段。”全妈妈没说完,但全正思也知道她的意思,孩子的问题,得等到很多年后才能提起。玻璃窗被敲响,全正思从思绪中抽离,看见是钱霁明,倒是有些惊讶,“你来这儿做什么?”他一边说着热死了,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扯着领口擦汗,“常棋远他侄女高考,我陪着过来。”“那常医生呢?”“有一台临时的手术,先走了。”钱霁明捞起后面的一瓶水,咕嘟咕嘟喝起来,“我怎么记得当年我们高考的时候没这么热啊!现在怎么一年比一年热了。”全正思想不到钱霁明非得留在这儿的理由,“你怎么不回去?还要来我这儿坐着?哦~你是担心端寅?”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不能来吗?好歹我也算他半个老师。喏,我还带了礼物给你的!”钱霁明笑得贼兮兮,从背着的包里掏出几封信。全正思伸手去取,钱霁明往后一缩,“诶?就这么简单?”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全正思就是要装傻充愣,“你自己拿来的礼物说要送我,不给我是几个意思?那我不要了!”她说着,偏身坐正,佯装低头刷手机。没人跟他对戏,钱霁明这出戏没法演下去,他趴在前座椅后面,手指夹着其中一封,诱惑着她:“思思,你真的不想看吗?这信的落款好像是全正思收诶!只要九九八,不亏啊!”全正思双手抱胸看他表演。钱霁明自讨没趣,将信一股恼塞进对方怀里,“给你给你都给你,你自己看吧,别说是我给你的。唉,不过也没差,反正也是从我家书房的书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