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疏勒逐渐稳固,学堂走出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将军府的框架也逐步健全。
军政主官自然是烦了,陆远任长史掌政务,月儿任录事参军协助,另又设专管文书起草往来以及学堂诸事的文礼司,管军械制造发放的兵司,管赋税的钱粮司,管治安的刑狱司。除了官吏还分别配属人数不等的属兵壮丁,疏勒大将军府终于不再像草台班子了。
而各羁糜州也做出了调整,除了州刺史,佐助官分别派驻辅助刺史的别驾,掌管钱粮的司马,以及率领衙役的州尉,同时州下再设数量不等的乡,负责管理附近部落,传达将军府命令,协调矛盾等细务。
残破的疏勒镇总算基本恢复了正常的官府职能,有这套班子,在这个生产力相对落后的时代,只要各级官吏不出什么大问题,疏勒就能自己慢慢成长,不再需要事无巨细的操心。
各州陆续完成了人口造册,疏勒诸部共有壮丁一万六千余。托十四部的福,壮女达到了一万八千,五至十三岁的幼子一万四千。至于五岁以下的幼儿(夭折率超高)和四十五岁以上的男女(数量少死亡率高),通常不计算在内。
经过商量,烦了决定秋收后进行第一次扩军,并施行三级辅兵制。
东州和野狐州皆扩军到两个营约五百二十人,中州加疏勒城也要达到五百二十,南北二州则各一个营三百人,加上疏勒城原有兵马,总兵力达到三千。这也是疏勒镇目前能承载的最大数目,再多就可能影响到自身发展。
不知不觉间,冬天又来了,烦了看完都护府回文,摇摇头放下。
他提出带几个营去离爵关助战,老郭亲笔回文:路途遥远,士卒疲惫,卿镇疏勒,不可轻离。
每当农忙完,疏勒城的大戏便会连演三天庆贺,这已经成了惯例,今天是第三天,天还没擦黑,台下已经有许多人在占位置。
精明的妇人在挎着篮子卖小吃食,孩童们笑着乱窜,汉子和妇人大声说着荤话,引来阵阵哄笑……
烦了躲在角落里笑盈盈的看着,他喜欢这种场面,许多人都喜欢。
天色暗下来,台上点燃火堆,乐器奏响,秋草穿着鲜艳的戏服出场,还没开口就引来满堂喝彩,有富家人正往台上丢钱。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哑女,现在是大明星,她站在台上边唱边舞,光彩夺目。
“秋草唱的真好”,米拉看的有些痴迷。
烦了低声笑道:“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上台去”。
米拉气恼的一跺脚,“不跟你说了”,这是她软肋,天生的五音不全,这辈子注定与舞台无缘。
烦了握住手却发现入手冰凉,又摸了下身体,把她拽到身前用披风包裹住,皱眉道:“怎么又穿这么少”。
米拉享受着温暖,轻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我穿的多嘛”。
烦了从后边抱着她,“在家里穿薄些没事,在外边别这么穿,冻病了不值得”。
米拉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低声道:“我的男人,除了身体,我还能给你什么?”。
“傻女人……”,烦了紧紧抱住她。
米拉轻轻扭动身体,低声道:“我可不傻,她们都羡慕我”。
烦了忽然问道:“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米拉皱眉想了下,小声道:“我想回部落去看看……”。
“好!”,烦了痛快答道:“过两天咱们就走,带着鲁卡和秋草一帮,去给危须部演大戏,一路走,一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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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镇离爵关,安西兵做好了出征准备,郭旭亲率主力进攻轮台堡,吸引吐蕃人注意,另一路是一千精挑细选的正兵,由鲁豹率领走南路奔袭铁关城。
没人知道这次出征有多少把握,也没人知道现在的西州是什么局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安西不想等死就只能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