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笑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姑娘再不停手,只怕清风明月楼要多双筷子了。”
蓉蓉娇笑着倚在萧遥身上,柔若无骨,小手划着宽厚的胸膛,感受指尖平稳的心跳,指下的心未曾乱,继而翘脚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语音缠绵,“用你的心,告诉我,如果今天不是个骗局,你救我不救?”
“姑娘这样的美人,看过一眼,有谁还能别过头,只怕这一生都要被牵着走,怎会不救?”
“呵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才不信你的坏话……”
蓉蓉正了正身,留恋不舍的抚着萧遥的眉,眉间的英气可见俊俏。
“萧公子,奴家记得你了,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继而飞身,身影长逝,娇媚笑声回荡。
萧遥皱眉,摸了摸鼻子,头疼自己身上晕人的胭脂香。
都说秋娘子杀人不见血,八成都是被熏死的!
不过,就这么走了?
舞衣将茶饼研碎,煮上白夜行采集的花蕊之上的露水,待要全沸之时,加入茶末,二沸时将沫掏出,继续烧煮。
白夜行眯起眼睛,茶雾缭绕,幽香阵阵,眼里心里,只有这茶,这煮茶之人……
色彩浓重的茶桌前,如梦如幻的袭地舞衣铺展开来,细微的褶皱都美不可言,衣美人更美……
“谁若娶得姑娘为妻,必要千年修行方得。”
舞衣不理他,淡淡道:“若有梅花更妙。”
“说的是,梅具四德,初生蕊为元,开花为亨,结子为利,成熟为贞,自古以来咏梅的甚多,本性苦寒,清高傲骨,百花难于齐名。”
舞衣将煮好的茶细细的倒入各个白玉茶杯里。
白夜行屏息,一时间只听得水流涓涓,淡淡的水纹在小小的杯中演绎绚烂。
“不尽然。”
“怎么讲?”
“梅花喜寒,偏偏百花在寒冷中存活,却可在春日里盛开,而梅花则在温暖里徒剩空枝,百花之忌寒与梅花之忌暖没什么区别,不过是选择了以苦寒为生,怎可称花中君子?”
“这……”
舞衣对花不感兴趣,不准备争执下去,何况对面坐的是地地道道的花痴,只怕是没完没了。
舞衣起身,灭了炉火,端了茶盏,想要端于亭外日光下加以润色。
侧目之下,只见牡丹花群下,清冷寂静的身影扰了一池春水。
啪!茶盏跌落,粉碎,淡青的茶水沾湿了袭地的长裙。
舞衣却浑然不觉,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白夜行惊起,一步迈至舞衣身边。
万重山酷爱粉色牡丹,富贵华丽,优美清雅,看着不会寂寞。
牡丹花池中,娇艳欲滴的粉色海随风涌出一道道亮丽的线,一袭青衫在粉色花海中隐隐的像要随风化去,有种似画的美,美得不真实。
“萧遥?”白夜行低声。
转首,舞衣仍是方才的模样,眸中流转着痴与恨。
白夜行不由得呆住,这彼岸花般安静忧伤的女子也会有这么大的波动。
萧遥静静的看着亭下的人儿对坐品茶,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正要离去,似乎惊扰他们,生生折住离去的脚步,只得沿着曲折的花径登了凉亭。
“扰了二位的雅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