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用完家宴?”
岑雪震惊,明显不太愿意。
“怀风,来一碗吗?”
岑元柏看?向危怀风。
危怀风头一次听见岑元柏唤他“怀风”,一愣后,心潮涌动:“来。”
“三碗虾仁馄饨。”
岑元柏交代摊主,在靠墙一张方桌前坐下?。
岑雪瘪嘴,同危怀风对视一眼,两人内心皆是千转百回,相继坐下?后,半晌不发一言。
反倒是岑元柏放下?兔儿灯,率先打开话匣:“今日散席后,你师兄也出府了。”
“师兄也在逛灯会?”
岑雪意外,下?一句便想问?“那爹爹可要去找他”,岑元柏先发制人:“他陪何人来的,你可知?晓?”
“师兄一向独来独往,能与何人?”
岑雪答完,倏而发现岑元柏话里有话,神色微变。
果?然,岑元柏打开天窗,道:“心上?人。”
岑雪、危怀风皆是一怔,岑雪心头忐忑:“师兄……什么时候有心上?人了?”
“不知?道,猜的。”
岑元柏一脸肃穆。
“在夜郎时,师兄的确与一位女郎走近过,便是那位要抓他回王都成亲的苗族姑娘,可是后来,她家里惨遭变故,我们离开时,她仍被关押在天牢里,师兄应该没?有再与她联络。”
岑雪回顾先前的事,分析道。
岑元柏不语,危怀风开口:“乌桑谋反,全府男丁处斩,女眷流放,云桑因?告密有功,无罪赦免,大概在你们离开三日后,便被释放了。”
岑雪讶然:“那,师兄他……”
“云桑或许找过他。”
危怀风道。
岑雪更?惊诧,想起回来以后,总是郁郁寡欢、行踪不定?的徐正则,一时心潮起伏,不知?该说什么。
“饕餮一事,伯父这边可有进展?”
危怀风问?起另一件正事。
岑元柏沉吟少顷,道:“暂无。”
危怀风道:“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伯父尽管吩咐。”
岑元柏垂目,道:“正则在查,你若有心,可与他联络。”
危怀风得到首肯,内心欣慰,颔首应下?。
小贩送上?三碗馄饨,热腾腾的汤汁飘散鲜香,使葱花底下?的虾仁馄饨更?加诱人。岑元柏脸色稍霁,握起汤匙开动,危怀风饭量一向很?大,这厢虽然不算饿,但是吃个一两碗不成问?题,便也开始大快朵颐。
岑雪想着徐正则与云桑,又被饕餮一事困扰,心不在焉,吃了三颗后,本便果?然的腹里彻底装不下?,放下?汤匙。
“我不饿,吃不下?了。”
岑元柏皱眉,看?着岑雪那一碗几乎没?动过的馄饨,本着尽量不浪费的原则,伸手去拿,却有一人先他一步碰到了碗。
岑元柏抬头,看?见危怀风,两人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