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是谁呢?我在心底一遍遍问着自己,随即苦笑,抬头对上那燃烧着摄人光芒的漂亮双眸,吐息道:&ldo;皇上息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司徒容儿啊,您不记得了吗?&rdo;
没有相认的理由啊!我的心里还狠狠地刻着五年前的影子,我的脑中还牢牢锁着他们倒入血泊时的影像,如何……承认?承认了,又能如何?
那双如黒濯石般的眼睛仍旧死死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仿佛一千一万把利剑,要把我刺穿。心里一慌,我茫然地别开了脸。
掐在我肩膀上的手一分紧过一分,直紧到我双肩被揉搓般骨骼咔咔作响,双眉紧皱,呻吟出声。才缓缓地,仿佛留恋般的一寸寸松开。每松开一分,那双手灼热的温度便退去一分,直至冰冷。
我移回目光看他,那双原本流光四溢的双眸却猛地闭了起来,遗留着几分狼狈,几分惶恐。待再睁开,幽深至能倒映出我陌生脸庞的眼眸已然暗沉深邃一片。
他深吸了一口气,俊秀苍白的脸上缓缓恢复了几分红晕,忽然手上猛一用劲将我带入他怀中。
我心中一慌,正待伸手推开他。却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子被裹着绕了大半个圈,小心安置在软床的里侧。卫聆风的一只手压在我颈下,身体微微侧躺了下来,另一只手扶在我腰际,猛一使劲将我紧紧抱入怀中,贴着他温热的身躯。
一开始的悸动、感激和无法理解的渴盼过去后,我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我……不能让他认出我,绝对不能!明日便去寻找回去的方法,明日便偷偷逃离这皇宫,就像我当初做过的一样。顶多也不过一死,当年从端木崖上跳下时不就是这么渴望着的吗?
想明白了这些,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推拒在他胸口微微拉开一段距离,惶恐道:&ldo;皇上!并……并非我不想伺候皇上,只是今日……容儿身体……&rdo;
&ldo;闭嘴!&rdo;卫聆风淡淡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微微的怒气,环着我的动作却越加轻柔。他手上微一使劲,让我的脸贴着他扑扑跳动的胸口,隐隐熟悉的檀香味传来,心中有片刻的怔忪。
&ldo;睡吧。&rdo;他的声音有着几分疲意,却丝毫不减那其中的幽深莫测,语调不抑不扬,情绪不喜不悲,只像是陈述着一个吃饭喝水般的事实,&ldo;朕今晚……不碰你。&rdo;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一夜竟然睡得格外好。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身边自然早没了卫聆风的身影。我蹭地一下跳了起来,有些奇怪居然没见到来伺候的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快速度洗漱了个干净。开始在宫中做地毯式搜索。
我,不可能无缘无故穿越啊?没有相应的磁场来容纳我的身体或灵魂,即便有再深的……思念,也不可能穿越。翻衣柜,掀床铺,敲暗格,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当换下一身龙袍改穿蓝白锦缎的卫聆风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凌乱又滑稽的景象。
&ldo;你这又是在干嘛?&rdo;他强忍住笑意,问道。
我尴尬地从柜子中探出脸来,抓了抓头,道:&ldo;没,只是在找件东西。&rdo;
卫聆风眼中微微闪过异彩,走前两步揽住我来到紫檀木的书案前,自己坐了下来。随后手上微一使劲,我已经被扯入了他怀中,端坐在他腿上。
&ldo;皇……皇上……&rdo;我双眉轻皱,待要站起来,可是腰上又热又紧的一双手,根本容不得我动弹半分。心中的蕴怒由浅而深,正待发彪,卫聆风淡定从容的声音适时传入了耳中。
&ldo;作什么羞?你是朕的妃子,朕抱着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do;他收紧了手,唇在我颈侧轻轻流连了一番。我忍不住打了个颤,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可是方才想要怒骂的气势却彻底消失了,简直欲哭无泪。
是啊!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宠妃,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丈夫的温存。
&ldo;饿了吗?&rdo;他抱紧我,柔声问道,&ldo;朕让他们准备了燕窝粥,一会就上来,等下多少吃点,恩?&rdo;
我有些怔怔地看着他的柔情,心里一字一句的想着:原来,他对着其他妃子,也会如此温柔体贴吗?简直……象放在手心里呵护疼惜一般。
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三个太监已经将刚刚温好的燕窝粥端了上来。四溢的香气立马唤醒了我体内的饿虫,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两眼放光,便欲端来吃。
然而中途却被一双修长的手先截了过去,卫聆风在身后环过我的颈项,舀了一勺,递到我唇边,在我耳边吐息道:&ldo;朕喂你吃。&rdo;
馥郁的清香在我鼻尖缭绕,浓浓的柔情在我身后蒸腾,可是我的眼泪,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曾经,那个如天使一般的少年也是如此抱着我,对我说:&ldo;我做的这么辛苦,你真不吃就算了。&rdo;
曾经,那个绝世的男子也是这般宠着我,一勺一勺把他亲手作的花蒸酿喂入我口中。
递到眼前的瓷勺忽然撤了回去,&ldo;乒乓&rdo;声响,我听到勺子碎裂的声音。随后,肩膀被狠狠地使劲扳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卫聆风滚烫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还带着燕窝的清香。
他将口中的芳香,就着唇瓣,全体喂入我口中。我颤抖着想推开他,可是他的手却紧的如铁箍一般,半分不让我逃离。
燕窝尽数咽进了体内,可是那吻却还在继续,纠缠着我的舌,席卷着我的唇齿,吞噬着我的灵魂。我越反抗,他的吻就越激烈,随后开始蔓延,从面颊到耳垂,到锁骨,一丝丝一寸寸。
头脑一片片晕眩,心却一阵阵疼痛。痛啊!痛到骨髓里,痛到血液中。于是,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滑落。
在热情的最高cháo,卫聆风却猛地推开了我,一遍一遍大口的喘息,恢复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