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味道也不错就是了。
秋日的光不烈,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透出一股败感。
卫国公府的马车虽简朴,但用料却是极好的。马车窗子上糊了一层碧色薄纱,透风又挡尘,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怎么透光。因此三人坐在一起,难免只能透出半个阴影。
可就在这样的阴影里,隔着一层薄色帷帽,陆婉吟还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穿透帷帽而来。
那目光像男人手里那柄折扇,挑着她的下颌,贴着她的肌肤,钩子似得摩挲着她的唇。
陆婉吟下意识偏头,男人抬手一挥折扇,抵住下颌,似笑非笑地看她。
陆婉吟挺直背脊,面色潮红,想起定远侯府舞姬屋内那一日的事,又羞又臊又气,香腮更加烧红。
幸好隔着帷帽,扶苏看不到。
陆婉吟这样庆幸的想。
马车厢内又是一路无话,青路绕无可绕,转无可转,在听到马车壁发出“咚”的一声轻轻敲击声后,立刻挥着鞭子把陆婉吟和陆白玉送到兴宁伯爵府门口。
陆婉吟领着陆白玉下了马车,她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被秋风一吹,才稍感好些。
扶苏送她回来后,没有停留,径直离去。
陆婉吟看着离去的马车,想到扶苏方才望着她下车时的眼神,脸上又忍不住烧了起来。
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阿姐,你怎么突然让我拜师?”陆白玉站在陆婉吟身边开口询问。
陆婉吟转头看他,她认真地注视着他稚嫩单纯的面容,沉默半刻后笑道:“扶苏公子是京师第一才子,虽年纪不大,但名号却很响,你拜他为师不亏。”
“可是阿姐,你没有提前告诉我。”
陆婉吟脸上笑意一顿,提前告诉他?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他?
“白玉,这事若成了,可是一件于你有利的大好事。”陆婉吟面露不解。
陆白玉垂下眼帘,嗫嚅了半响却一句话都没说,径直从角门奔进去。
陆婉吟神色疑惑,不明白陆白玉这是怎么了。他素来不是会闹脾气的小孩子,怎么今日古古怪怪的?
陆婉吟提裙往角门去,宝珠正候在那里。正在陆婉吟要靠近的时候,突然从旁奔出来一个身形高壮的男子,陆婉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看清了面前的人。
居然是梁定安。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梁定安身上穿了件皱巴巴的袍子,看样子竟像是小厮衣裳。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梳理,就跟他平日里血可流,头发不能乱的形象差距很大。
注意到陆婉吟的目光,梁定安开始解释,“我娘她,她把我关在屋子里关了好几日,我是今日才趁机打晕那送饭的小厮,换了他的衣裳才偷溜出来的。”说着话,梁定安难免脸红。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