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在藩王内实力最强,听说脾气也最差,常常口出狂言。那些狂言传到圣人的耳朵里,惹得圣人对吴王起了诸多疑心。
陆婉吟只看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后头跟着的马车上。
队伍里有许多马车,大部分马车上拉的都是给圣人带的寿礼,到了中末端才看到几辆明显不同于那些古朴单调的马车的华贵大马车,里头时不时传出一阵又一阵的铃铛声。
陆婉吟猜测,这些马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那些舞姬。
队伍在他们面前缓慢行驶过去,陆婉吟瞪大眼,盯着那马车看。可直到马车驶过那块大石,陆婉吟也没见有什么舞姬从里头出来,或者是撩开马车帘子看一眼。
“这就是你说的留了记号?”
“兴许是没看到。”
“那妆面怎么办?”
“嘘。”扶苏突然一把捂住陆婉吟的嘴,将她往石头上一压。
“唔。”陆婉吟挣扎不过,就听扶苏道:“你看。”扶苏手指向一处。
陆婉吟定睛看去,只见那辆华贵马车上的马车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一张戴着面纱的脸。
有风起,吹起美人的面纱,露出她那张绝色容颜。
陆婉吟下意识怔了怔。
扶苏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问她,“看清楚了吗?”
陆婉吟点头,“看清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冬日的暖阳洒在大石上,从两人之间穿梭而过。陆婉吟的眼睛突然有点酸涩,她问,“她是你的暗桩?”
扶苏道:“是也不是。她的父母被吴王所害,她一心只愿复仇。偶然被我设立在吴国的暗桩所救,至此就为我办事了。”
“吴地的暗桩?你在吴地也有暗桩?”那一刻,陆婉吟觉得自己对扶苏的认知又重新刷新了。
“自然。”不然他怎么能知道吴王要造反的事。
“三年前我亲自去了吴国,设立暗桩,也就是那个时候救了葵葵。”
“葵葵?那个舞姬?”陆婉吟偏头,躲开扶苏视线,假装不在意道:“哪个葵啊?”
“蔠葵蘩露。”
“哦,那个葵呀。”陆婉吟拖长调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起身,“现年几岁了?”
“十六。”
“哦,不仅年纪轻,长得又好看。”
这个时候的扶苏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弯唇一笑,“不及你。”
陆婉吟冷笑一声,径直往茅草屋的方向去。
不及她?是她不及她,还是她不及她?
一个年纪轻,又如此貌美,甚至还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人,可比她这样虚伪狡诈的女人吸引人多了。
就算她是男人,也要忍不住来一场英雄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