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的眼神……,盛长庚好像在动物世界看到过。一望无垠的原野上,一只孤独的羚羊掉了队,不远处的那双食肉动物的锐利眼神盯上了它,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羚羊并非对危险一无所查,她竖起了耳朵,左右观看,思索着逃跑路线……“你饭桌上一直对着谢宇笑。”他说。盛长庚目光下垂,认真否认:“没有,我还对温染笑了,社交礼仪而已,盛家家教。”他压根不想听她解释:“看着非常的,碍眼。”“……”……这茬找的,你明明可以不看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不是她自己的。他掏出来,看了眼,直接挂断了。盛长庚也悄悄瞄到了,谢宇来电。盛长庚来了灵感:“怎么不接,万一是温染有情况呢?”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赶紧拿出来,一看,谢宇。“……”沉默了两秒,她问他:“我接不接?”他回:“你随意。”又补充一句,“我无权干涉。”她:“……”那你还靠我这么近,施加了如同泰山临顶般的窒息压力。盛长庚犹豫了一下,同样挂断了。刚挂断,李介止的手机又响起来。……谢宇还真是周而复始,锲而不舍。……好样的。他皱着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动作几不可察的微顿。……这次真是温染的。盛长庚催促:“看吧,我就觉得谢宇打电话是因为温染,快接快接。”他接电话的时候,稍稍后退一步。一步足够。盛长庚迅速拉开门,扔下句:“你管不着我!”跑了。出门的时候,她后背的衣服被反应过来的某个人冷不丁拽了一下。她都没回头。当然也没说再见。行李还是没拿成。群聊谢宇一大早打给她:“在哪儿?”“还能在哪儿,酒店。”他奇道,“你俩就这么high,房子里不够搞头?”盛长庚:“……搞你个头。”他在那头笑了:“难道没搞成?”你就没有个正事儿要问吗?“昨天你打电话干嘛?”虽然作用不大,但也为她离开拖延了时间。“关心你呗,看你和介止进行到哪一步了?”“……那么好奇你就应该直接过来。”“你喜欢这种玩法还真是出乎我预料,那请问前天你演什么生气的戏码,难道?气陈维那孙子没邀你加入?”李介止有句话没说错,甚至还保守评价了他。谢宇这个人,长的骚人又浪说起话来非常贱。“你打不通又让温染打的?”他顿了下:“她也给你们打了?那一定是我离开之后了。”……所以,那通电话是温染自己主动打的。学艺术的都这么……割裂吗?上一秒你别联系我仅仅是为了下一秒我主动联系你,给你一个大惊喜?他哦了声,“懂了,温染坏了你俩好事儿。”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懒得跟这人废话了,一句正经话没有,纯粹浪费时间。“挂了!”“别啊,情绪这么差,欲求不满?”盛长庚问:“……你听见了吗?”“什么?”“雷声,嘴太欠会遭雷劈。”他笑出声:“今天出来玩儿吗?明天开始你可就约不到我了。”盛长庚已经没有见他的必要了。“那就不约了,拜拜。”挂了电话,又和秦霄例行通话。“宝贝,别自己找房子,女孩子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的,我会跟你爸爸提,让他在你学校附近给你买房子。”盛长庚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有可行性,这边公寓房子不便宜,最近她爸为了亲儿子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如果免费闺女也去添乱,可能好处捞不到,还会被勒令回国。盛长庚赶紧说:“不要,妈妈,千万别跟爸爸提,他最近已经很烦了。”“可是……”“李介止在这边有房子,我可以住他的房子。”解决了秦霄,其实就解决了她们家所有人,因为只有秦霄关心她的生死。盛正阳不关心,盛长赫想她死。既然得到了留下的允许,她决定跟李介止套一下近乎通通气。哪怕李介止这个人,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但是,处理好跟他的关系,也是她目前的必修课。就当昨天他就真打算和她谈谈心而已。或者因为盛长赫,她对男人太敏感了,也许人家就真是打算跟她聊一聊,她反误会对方是洪水猛兽。其实,只要夜里避开他,他俩依旧可以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