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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第1页）

&ldo;是的，长官。&rdo;

&ldo;那么，亨利，你在语言方面怎么样？&rdo;

&ldo;还在很久以前我曾经学过一种外语，将军。&rdo;

&ldo;好，九月份要派一个军用物资特使到苏联去。当然，如果那时候俄国还打仗的话。霍普金斯先生提出了你的名字。他好象对你印象很深，总统也是，说你对登陆舰艇有专长等等。

已经看过你的服役档案了，好象你自称懂得一点&lso;刚刚及格&rso;的俄语。嗨？这是怎么回事？这很不简单啊。&rdo;

&ldo;将军，这是我一九一一年进海军军官学校时登记的。当时是这么个情况。可是现在我连十个字都记不得了。&rdo;亨利把

童年时在索诺玛郡曾与说俄语的同学在一起的情况说了一下。

&ldo;明白了。好吧，档案里就是这样写的。从冰岛回来，就把你从作战计划处调出来，你自己作个准备，进一步温习一下俄语，以便有可能承担到苏联去的特殊使命。会给你派译员的。但是即使你懂一点点，你的情报价值就会更大一些。&rdo;

&ldo;是，是，长官。&rdo;

金穿上制服上衣，眼睛望着维克多&iddot;亨利，这是亨利所能记得的第一次他受到了微笑的恩赐。&ldo;从档案里，我还偶然地了解到，你还是个优秀的炮术军官。&rdo;

&ldo;我的一个希望就是重新去干这行。&rdo;

&ldo;你听没听说，延长征兵法案一个小时前在众议院通过了？&rdo;

&ldo;通过了吗？感谢上帝。&rdo;

&ldo;多一票。&rdo;

&ldo;什么？多一票，长官？&rdo;

&ldo;一票。&rdo;

&ldo;唉！这鼓励不了英国人，将军。&rdo;

&ldo;是啊，连总统也鼓励不了。然而这是现在美国人民的想法。这也许是作茧自缚，但是事实如此。我们的任务是无论如何设法干下去。顺便说说，亨利，不久在我的参谋部里需要一个作战军官。你去俄国的任务完了之后，或者去不成的话，也许会任命你做这项工作。&rdo;维克多&iddot;亨利板着脸。&ldo;这是一个荣誉。&rdo;

&ldo;我想你会喜欢的。我相信你是合适的。&rdo;金说着，不自然地流露出一点儿亲热的表示。

与当一艘战列舰的舰长相比，这真是个倒霉的前途。绝望逼得帕格说：&ldo;罗斯福总统也许有别的打算。我也不知道。&rdo;

&ldo;我对总统谈起过。他说这看来对你是个恰当的职位。&rdo;《诗篇》里有一句话闪过帕格的脑海：&ldo;不要相信王侯。&rdo;

&ldo;谢谢您，将军。&rdo;

没出一个小时，维克多&iddot;亨利正收拾东西的时候，总统派人来叫他。这一次只谈了一两分钟。罗斯福看来很疲乏，正

专心铺着绿呢子的桌子上用铅笔很快地批注一个一个的文件。哈利&iddot;霍普金斯也在房舱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高个子少尉，面貌极象一九一七年时在&ldo;戴维号&rdo;驱逐舰上跳跳蹦蹦的海军部次长。总统把小弗兰克林&iddot;罗斯福介绍给帕格，说：&ldo;你们两位要一道航行，应该互相认识下。&rdo;在亨利和少尉握手的时候，总统用男人对男人的那种深沉的目光瞥了亨利上校一眼，等于说‐‐&ldo;照顾照顾他，和他谈谈。&rdo;

这一点人情味，把维克多&iddot;亨利心里对总统不相信的疙瘩消除了一半。也许罗斯福已经用一句玩笑话回绝了金，意思还是要给他一艘战列舰。总统让他告退时的那种亲热态度，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乐队演奏了国歌，礼炮隆隆地齐鸣，在充满了山丘绿草和火药硝烟气味的清新微风中，&ldo;威尔士亲王号&rdo;离开了阿根夏海湾。这次伟大的会议结束了。

在&ldo;威尔士亲王号&rdo;的军官室里，维克多&iddot;亨利能够感觉到笼罩着全舰的阴郁气氛。这次会议的结果究竟给英国增加的援助是什么，还没有宣布；这件事本身显然使战列舰的军官们感到是个不好的预兆。这些人，都是在空袭和炮战中打了两年仗的老兵，尽管他们的军舰是那么堂皇，他们的军官室那么过分的豪华。英国的困境似乎浸透了他们的骨髓。他们不能相信，温斯顿&iddot;丘吉尔把他们窘迫的海军中最好的军舰，连同他自己的生命，都拿来冒险，就是为了这么空手回去。这不是温斯顿的气派，他们谈话的口气中，只有模糊的希望，而不是真正的信任。吃完晚饭以后，帕格坐在休息室里，面前放着一杯葡萄酒，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头，尽管他们对他很有礼貌。后来他明白了，他在场，使他们感到不自在。于是他很早就上了床。第二天，他在&ldo;威尔士亲王号&rdo;上兜了一圈，从舰桥一直到机器舱，发现了许多和美国军舰不同之处，特别是这些衣着邋遢、负担很重、工作紧张的船员，和&ldo;奥古斯塔号&rdo;上打扮得干干净净、快快活活地干活儿的水手大不相同。

这天晚饭之后，梯莱特少将向他走来，把一只瘦削的手按在他肩头。&ldo;想不想看看潜艇侦察图，亨利？首相认为你应该看看。一个欢迎委员会已经聚集在那儿了。&rdo;

会议期间，帕格曾经几次看到过这个难以亲近的老军事历史学家，两天前，在军官室举行的欢迎美国客人的晚会上，几个年轻的英国军官开始了一场他们所谓的&ldo;滑稽舞&rdo;。他们只穿着苏格兰裙子，或者披条彩色毛巾，戴着古怪的假发，走了进来，尖声地吹着风笛，噼噼啪啪地放鞭炮，在椅子桌子上走鹅步。过了一会儿，梯莱特少将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帕格想，他要来阻止这场马戏了‐‐他在一张桌子上跳起了一场发狂的快速舞，吹风笛的人绕着他一面吹一面走，全场的人都大声喝采。可是现在他还是那么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