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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我没有留下来。

飞机往英伦飞去，那是我第一次乘搭飞机，那是我开始进化的第一步。

十年后带着利璧迦回来，妈的眼神告诉我，她己不认得我。

半睡半醒间，有人叫我：&ot;时间差不多，要起床了。&ot;

是邓博士的声音。

我睁开双眼，她已穿戴整齐。

原来我忘记按闹钟，连忙跳起来，&ot;谢谢你。&ot;其余的十二小时，不消细说，在工作中度过。

我们的实验室在阁楼，介于厂的一楼与二楼之间，用钢架搭成，通往一楼，是条透空的走火梯，上二楼，亦是同样的设备，非常惊险，但十分实用。

邓博士会说非常标准的国语，什么术语都用中文，交通方面毫无困难。

那天晚上由她到市集买菜回来，我帮手做饭。她问我：&ot;老魏说你就快完工。&ot;

&ot;是的，硼轮盘装置好，切开第一块高速钢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两年来的工作告一段落。&ot;

&ot;你很高兴吧。&ot;

我承认，&ot;是，实验成功，是我们至大的成就。&ot;

她看我一眼，深湛的眼神像是在问：以你的婚姻为代价也值得？

我低下头。

我们两人朝汐相对，非得肝胆相照不可，况且她这个人绝对值得相信，我何必装没事人。

我摊摊手，尽在不言中。

她说，&ot;什么都要付出代价。&ot;

我问：&ot;是否因我冷落了她?&ot;

这种事外人一时也答不上来，她比小郭深沉、多虑，自然不会如一个九流侦探般跳进结论去。

终于她说：&ot;从你信中，我知道这两年来，氮化硼是你的生命。&ot;

&ot;不，应当这么说，在这间钢铁厂内安装氮化硼打磨轮盘是我毕生最大的愿望。&ot;

邓博士微笑，&ot;你比很多人幸运，第一：你有至大的愿望，第二：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你还有什么遗憾呢。&ot;

她说得很对。

但是，我缓缓地、辛酸而牵动的说：&ot;我们曾经深爱过。&ot;

她没有再回答。

厨房传出菜饭的特有香味，我还加了腊肉及虾米，更加引人垂涎。

我们需要三大碗饭来补充体力。

邓博士对我说：&ot;手艺很好。&ot;

&ot;每个留学生都会做几味菜。&ot;

她会心微笑，&ot;尤其是海南鸡饭，从马来亚籍学生护士处学得。&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