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恰好在这里,还是特意来的?”太子和崔泽并骑而行,语含笑意。
“是恰好啦,”崔泽说谎不用打草稿,而且我还恰好见——”
“咳咳!”林钰轻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崔泽这才意识到如果说出肃王,恐怕他麻烦就大了。
他忙打了个哈哈,道:“恰好见你城门口挽留百姓,已经有明君的样子。”
太子微微一笑,看向崔泽身旁的林钰。
“请问这位小姐是——”
“好眼力!”崔泽赞了一声,“她穿成这样你都能辨出是女子。”
“虽然身着男装,但是走路若分花拂柳,怎么是男儿可比?”太子正色道。
他十二岁的容貌说起这样赞美女子的话,却不让人觉得突兀。
林钰一笑,“小女做些小买卖,京城的林氏绸缎庄正是本家的小生意。”
太子哦了一声,又道:“可是前些日子因织稠技法扬名的林氏绸缎庄吗?我听皇祖母称赞了你好几回,今日有幸得见,却不知小姐竟然功夫也是了得。”
崔泽嘁了一声,“她怎么功夫了得了?不过是有把好弩罢了。回头你出张银票,我给你弄一个。我认识做这弩的人。”
太子摇了摇头,“身为女子,陷入敌情而有勇有谋,便是功夫。”
崔泽又白了林钰一眼,抬头看了看前后护卫,有些发虚道:“咱们就这样去行军大帐跟司马伦对峙?咱们这可才四十几人,他那边,五万吧。”
此时跟着崔泽的人,是林钰借给汴州府刘大人护卫城门以及先前她带来的一些。因为安排了不少人去护着府衙,所以他们这里,也就四十多个。
其实当初借人给刘大人护卫城门,便是另打着小算盘的。
比如今日,给禁军开城门胁迫太子离开的,正是林氏的人。
“不会是五万,”林钰拍了拍马靠近些道,“河南道府兵或许并不知情,只禁军的话,也就三百人不到。”
“三百人咱们也打不过吧?”崔泽踌躇道,“不如咱们即刻护送太子殿下回京。只要出了汴州地界,着各部府派兵协助,便可回到京城。”
“不可,”太子摇了摇头,“妄图刺杀太子,妄图掘河灌入汴州,司马伦可以这么不知深浅,咱们却不能坏了朝廷的名声。”
的确,司马伦无论如何是朝廷命官,又多少算是皇亲。宫变也好叛乱也好,谁主江山,百姓们其实不太关心。可是若为谋权篡位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百姓寒心之下,质疑的却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