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潘国庆的声音近乎呜咽:“赵青云有什么好?他年纪比我大、有老婆孩子,就算是当官的又怎样呢?他不给她花一分钱,连订酒店都是萍芳花钱,算什么男人?”
许嵩岭见他的情绪失控,决定再添一把火,嗤笑一声:“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这么丑、又没什么文化,拿什么和赵青云比?”
愤怒让潘国庆的眼睛里渗出血丝:“我丑?我再丑,能有那不要脸的赵青云丑?他有老婆还出来找女人,他才丑!”
日记本里露骨的描写并没有让赵向晚脸红,她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引潘国庆说出实情。
潘国庆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此刻只要对症下药,就能达到目的。
赵向晚转过身来,慢慢走到潘国庆面前,双手支撑在铁桌面之上,她的眼睛里闪着异光,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觉得赵青云丑,怎么不顺路把他杀了?”
“把他杀了做什么?难道要让这对狗男女在阴间做夫妻吗?休想!老子只杀一个,让另一个当替死鬼。”
许嵩岭与何明玉交换了一个眼神,何明玉只觉得一颗心越跳越快,恨不得跳起来欢呼:他承认了!他承认了!
“翁萍芳在日记本里说过,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无能的男人,终于不用再看到你这张丑陋的脸……”
这一句话,宛如刺骨尖刀,残忍地扎进了潘国庆的内心,他那颗脆弱的自尊心就像是气球一样,破了。
“嘿嘿,她想摆脱我?她想摆脱我?她可以开口和我提离婚啊?为什么不提?她只不过是想拿着我的钱去养野男人!她这个贱人,她该死!”
“所以,你杀了她。”赵向晚的语速猛然加快。
“是!我杀了她!敲开门这个贱人还以为是她野男人回来了,兴奋地跑过来搂我的脖子。等到看到我的脸,她就变了模样,将手一甩六情不认。我恨,我恨得牙都磨碎了!我掐着她的脖子问: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有没有良心!她不仅不服软,她还用那长指甲挠我,那一下痛得我心窝窝都在疼。我就继续用力,继续用力,我使劲地掐,我看着她脸色变青,我看着她翻了白眼,我心里痛快啊,痛快!这个贱人!”
潘国庆像疯了一样地嘶吼起来,面孔扭曲,两只手成鹰爪状,因为太过使劲指节泛白,腕上的手铐链在铁桌上敲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剃光头是为了不在现场留下毛发吧?”赵向晚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微风吹过湖面,让潘国庆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思路说话。
“我在北方没事的时候就租录像带看,《便衣警察》的电视连续剧你们看过没?我知道不能留下杀人痕迹,特地剃了个光头。”
“给门卫师傅送酒、和钱振业喝酒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电视里不是有说吗?要有不在场证据。”
赵向晚往后退了两步,站在许嵩岭身后,在心中冷笑一声:故意杀人,你逃不了。
第26章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