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出于看不下去。为了不惹麻烦特意晚上十二点上山,可哪想到那些人一直在警惕,从山下就开始跟踪我。”黎梨说着叹气,“我来帮叔叔照看下医馆,平平凡凡的怎么敢参与本地帮派活动?可事与愿违,我没办法了,还想有命回南部,所以求三爷帮帮忙。”
“我能帮什么?”周非凉无动于衷的语气。
黎梨懊恼:“他们都说你很厉害。保护下我,我可以以身相许。”
“不用。”
“什么不用?保护我,还是以身相许?”
“闭上你的嘴。”他忽而咬牙切齿的说。
世界一下静了。
黎梨笑着闭嘴。
他刀子嘴豆腐心,她知道的。
其实她也不怕和本地帮派斗,这么装可怜只是为了接近他。
还有什么理由会比自己人身安全为由,更有说服力呢?
求生是人的本能。
黎梨忐忑等待着,终于,他在手掌转了一会儿串子,对她说:“把你那串扔掉。”
“……”黎梨挑眉,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低头,“望”手里的东西,忽然一边嘴角扯起,桀骜着,“想和我凑情侣手串?”他不屑,“做梦。”
黎梨:“………………”
……
周非凉陪她回到中医馆。
拉开因为雨季而生意惨淡,她另寻他处打工,已经一段日子没开过张的中医馆卷门。
黎梨把他带进去,因为有台阶还特意嘱咐他小心。
“为什么要我进来。”站在老旧因为雨季而越发腐朽味的中医馆厅堂里,周非凉无法忍受。
他剑眉深深簇起,嗓子也似乎感到不适,喉结一直在滚动,抬手用食指搁在鼻下,满脸嫌弃。
黎梨回他:“从现在开始我二十四小时不离你。我怕他们杀我。我先上楼拿衣服,如果我在上面尖叫,你一定立刻冲上来。”
他无情,“我是瞎子。”
意思是他上楼他会跌倒,而且可能他到时黄花菜已经凉了。
黎梨觉得有道理,“那现在上来?”
他摇头。
能把他哄进馆里已算莫大成就了,提出建议后他不同意,黎梨也表示理解。
她退而求此次,“那我上去。隔三分钟叫你一次,你用盲杖敲一下桌腿,当回应就成。”
贴心的对他性情了如指掌,不可能那么啰里啰嗦每声回应她,她就安排了更加灵活的方式,击击桌腿。
周非凉听完眉头拧得更深,黎梨可不管他,权当他答应,转身咚咚跑上楼。
她摔了一身伤。
头发也全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