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关上,隔起一堵厚实的墙。
想起离开前温潋的眼神,盛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进去了。
小七非常怕热,在客厅懒懒地趴着吹空调。见盛栖终于出来,跑到她脚边快乐地蹦跶,想喊她到旁边去玩。
盛栖手里还端着温潋的水杯,实在没心情陪狗玩,没理它,径直走去饮水机前倒水。
韩箬华跟过来问她温潋怎么样了,吃不吃饭。
“她还好,您做点吧,她会吃的。”
盛栖说这话都心虚,她不来还好,来了温潋反而不好了。
“韩阿姨,您把水端给温潋吧,我还有事。”
韩箬华应了,感谢她过来一趟,别的不说,陪温潋聊天聊到现在就不错了。“行,那你去忙吧。”
盛栖就这么跑了,怕温潋不配合韩箬华,到家硬着头皮发信息,“我跟你妈说你要吃东西,不要让她担心。”
温潋回得很快:好。
她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彷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给了盛栖喘息的功夫。
下单的木质阅读架昨天就到了,盛栖预备上完色后送给温潋。
画上了温潋家的阳台,着重突出几盆漂亮的花草,还有藤椅下两秒就能睡着的小七。
白胖的身体,黑色的右耳,手机拍照后自动识别为“熊猫”。
晚饭后,估摸着到了成涓下班的点,她打电话跟成涓约后天去看美术展,还要提前预约,看完一起吃个饭逛个街。总之得把那一天消耗掉。
她以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成涓似乎在车上,压低着声音,先是断断续续地问了几句,然后略含抱歉地拒绝了她,说那天有别的事。
盛栖挂完电话另做安排,一个人去看展、吃饭,晚上去做脸,也能消磨一天。
当她计划好时,门铃再次响起。
盛栖打开门,温潋穿戴整齐,黑色针织t恤,白色半身裙,落落大方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牵着小七,问盛栖一起遛狗吗?
面色沉静,情绪淡得盛栖捕捉不到,看上去比下午抱头发脾气时更难搞。
盛栖心里一万个拒绝的想法,她怕温潋兴师问罪,更怕温潋借题发挥,深谈下去。但奶奶说过,要敢作敢当,怕归怕,她不能怯懦地逃避她做过的事情。
她同意了。
温潋眼睛从她领口扫过,“换身得体的衣服。”
盛栖喝多那晚,温潋来她家跟她讲话,说她走光了。她那时又犯欠了,以为温潋看不惯她的穿着,保证下次见面不穿裙子。
温潋没干涉她,说在家想怎么穿都行。
现在盛栖想想,那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出门绝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