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点点头。
“陈家人没去找过她?”
“嗯,陈夫人巴不得没了这个人。”
“那我……”
“柳姑娘请随意。”
“啥?”柳双离又不明白了。
凌风哈哈一笑:“这只是柳姑娘的一个备用身份。”
备用?也就是说不用对外言明,要是一直没事就当从没这个身份存在过,如果哪一天有什么人急了眼,审问起她来,可用这个身份搪塞过去。
还真是有备无患啊,也不知韩府是怎么知道陈家三公子定了这个亲,又是怎么查到这个失踪的杨姑娘的?
等等,不对啊,这可是陈家?刚刚离奇被马车撞死了的陈二公子的陈家!
柳双离双眉拧起,也许,韩府留意这礼部右侍郎陈家,根本不是为了给她什么备用身份,而是另有目的,一个不便跟她言明的目的。留意到陈三公子自小定下的亲事,也只是顺道,见她没有来由的进了京城,才临时起意给她弄来了这么个身份,作为备用。
但无论如何,不管韩府是有意还是无意,柳双离都是要深深感谢他们的。
不是感谢他们对她的掩护和帮助,而是感谢他们给予她选择的自由。
柳双离明白韩府在对待秦思扬的坚持,这份坚持让秦思扬和她都不得不深深陷入其中,可就算如此,韩府在这份坚持中,还是最可能的保有着底线,还是尽可能的给予了她和秦思扬自由,没有把他们当成棋子来利用。
仅就这一点,无论柳双离深陷多少,都无怨于韩府,并发自内心的佩服着韩府。
接下来再无需多说,凌风把这备用身份的诸多细节能说的都一一告诉了柳双离,待一切大致说清,时间已过了近半个时辰,两人不再耽搁,互敬着喝尽酒,吃完桌上的小菜,看看日头已近申正。
起身结账时,凌风仿似恍惚回过神来,一拍脑袋,看向柳双离道:“瞧我这记性,尽跟杨兄弟唠嗑那些没用的,倒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了。杨兄弟最近几天好像一直在找个姓马的看门人吧,两日前我去给一庄头跑脚儿,听言那户人家一角门的门房,正是姓马,我探听了一下,大致情况和你要找的那人很像。杨兄弟不妨去问问,幸许那正你要找的人。”
柳双离一惊,不是惊着凌风能这么快知道人的下落,而是看了下窗外,惊着另一个:“凌大哥怎么知道我在找个马姓看门人?”
凌风眨眨眼:“这有何奇,杨兄弟为找这人,都在这牙行探问好几天了,这里的人早就传开,我只是随便问了个人,就知道了。”
柳双离想了想,确实如此,又一时觉得自己好傻,只听凌风接着又道:“杨兄弟在京没什么门路,这般找人其实也没什么错。只不巧的,可能杨兄弟要找的人家,不在这家牙行卖买下人。”
“不知凌大哥说的是哪户人家?”
凌风又眨了眨眼,猛低了头一下凑近过来,弄得柳双离不得不跟着后退了一步。
只见凌风故作神秘的一挑眉头,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杨兄弟可要知道了,那可是个真正的勋贵世族。”
柳双离一愣,跟着也眨了眨双眼,也不追问,只静等着下面的话。
凌风倒没故意调人谓口,正了正身,就呵呵笑道:“正是田府。”
“哪个田府?”
是专门种田的府衙?
凌风又是一笑:“杨兄弟来京也有十日了,难道就没听人说过工部侍郎田大人?”
柳双离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
原来是这个田府,这可是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她柳双离没有免俗,自然是听说过的。
凌风见她明白过来了,也就不再多言,大笑着向柳双离一个抱拳,礼毕转身,没再迟疑的快步离去。
柳双离跟着也出了酒家,站在门外抬头望了望,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一阵清风拂面扑来,稍稍带走了些热浪。她眉眼弯弯笑着舒展了一下胳膊,然后扫了眼街前街后,迈步向右侧走去。
那里是一家凉茶摊子,一个布满皱纹的老妇人独自照看着,摊子客人不多,此时只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在摊前喝茶。
柳双离走向的正是这个喝茶的男子。
“这位大哥。”柳双离轻唤了一声。
男子似被惊到,愣了一愣后,才慌忙放下喝尽的大碗茶,客气的回道:“这位兄弟有何事?”
“大哥能帮个忙吗?”柳双离笑道。
男子又是一愣:“杨兄弟要我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