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还是杀鸡用牛刀,我们团的任务就是打敌人一个半连,可就这么个行动居然动用了军师四个炮群,加上团炮群和各营的营属炮兵,共计几百门火炮,战斗打响后肯定又是万炮齐轰的壮观。
列位看官肯定要问,为什么我们总是数倍甚至数十倍于敌的进攻?以少胜多才叫牛逼。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以少胜多的战例有很多,但那不是名将的修为,经常打那样的仗,只能说是万不得已,或者说缺少军事素养。真正优秀的指挥员从来都是以多胜少的高人,能打胜的仗坚决打胜,不能打胜的仗,比如说&ldo;以少胜多&rdo;很侥幸的机会宁可放过,坚决不打,依我看一个团攻击敌一个半连都觉得兵力兵器家伙式不够用。
团长看参谋长说完了,冷峻的目光扫视了各位部下一眼。
&ldo;听清楚没有?&rdo;
&ldo;听清楚了!&rdo;几十位分队指挥员和机关人员大声答到。
&ldo;听清楚就散会,回去分头准备,按命令严格执行。&rdo;
团长一挥手,大家低着头出了帐篷,熟悉的互相打个招呼,使劲的照对方胸口锤吧锤吧,要拚命喽。政委更邪性,不愧叫&ldo;黄老邪&rdo;按说应该做个动员什么的,结果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大家离开的时候挨个与部下使劲握着手。
受领了任务我们回到营里再次由营长明确各连的具体任务,其实在团里已经明确了一次,营长不放心,又交待了不少,主要是具体的敌情。营长话语间透露着不满,没有担负一梯队营主攻任务,让他非常懊恼。不过,命令已经下达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据我的判断,此次虽然我们只担任二梯队,但还是有仗打,毕竟不是预备队,我们还要完成后续的攻击敌纵深的任务。况且团首长的决心部署还是有道理的,三个步兵营当中属我们二营战斗力最强,战斗序列中还有我们六连这样的尖刀连队,按说这样的好钢应该用在首战,但团首长反其道而行之,肯定是对敌情顾虑较大,做了很谨慎的部署,保留战力最强的二营在最关键最困难的情况下拉上去解决问题应该是合理的解释。
营长尽管憋了一肚子气,&ldo;一战成名&rdo;的机会好象离他而去,但作为一名军事指挥员服从命令是天职,这个含乎不得,和电影演的也不可能一样。反正哥们儿小时候看的直到战区还在放的老电影全是一个模式,大家争主攻任务,几个营、连长恨不得动起手来,非要打主攻,估计也就电影这么演吧,真实的战场哪有争的?就算是我们这位把士兵当成&ldo;阿拉伯数字&rdo;的&ldo;铁血&rdo;营长也得老实的服从命令。上级已经下了命令,那就不折不扣的去执行,这就是战场,这才是军人。争主攻,莫不如说是争头功,那不是军人的干活。
第二卷褐色土第五十七章抽风
离开团指挥所的时候我和林小天把魏如海拽住,没怎么说话使劲朝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妈的,好好看看这小子,他可是这次进攻作战的主角主攻营的主攻连,盼着他把我们的战旗插上敌人阵地,盼着他活着回来跟弟兄们喝酒。
魏如海让我们哥两瞅的有些不自在,大声向我们说道:&ldo;别他妈瞅了,怪他妈烦的,有这眼神一百个妞都瞅来了,看我一个大爷们儿干啥?&rdo;
我和林小天还是没说话,都知道他此次责任重大,不想开什么玩笑,也没玩什么屁嗑,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妒忌。都要上去拚命的人了,我可没想跟他争什么&ldo;主攻&rdo;,那可不是在院校搞演习,争他妈&ldo;头功&rdo;。当然军人将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这话说的确是真理,不打头阵不冲锋在前如何能赢得荣誉?更何况我带的这支连队号称集团军最锋利的一把尖刀,大战将至没有迅猛出鞘而是担负二梯队,等于跟着人家屁股后面吃些残渣剩饭打扫打扫战场。如果这么说的话,确实应该象营长似的觉得很窝火,可我一点没觉得窝,相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体验机会,看这阵式仗肯定越打越大,积累了经验再战不迟,&ldo;挖敌心脏的尖刀&rdo;肯定不会在哥们儿手中卷刃。
林小天就没有什么想法了,炮兵连长战时得配属给我们步兵分队,接受我们的指挥,想争&ldo;头功&rdo;想打主攻那是门都没有,除非我们步兵全妈死在阵地上了,他们的炮弹也打光了,否则只能在后面开炮来个火力支援什么的。
&ldo;行了,二位兄弟等着哥们儿胜利的消息吧,咱们回来喝个一醉方休。&rdo;魏如海标志性的一阵哈哈大笑,拍了拍我和林小天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开,高大的身躯象一座山脉。
魏如海和林小天死生不惧这个不用丝毫的怀疑,不怕死是对我们这些职业军人提出的最基本也是最低的要求。可说一点也不恐惧一点也不紧张那可是胡说八道,谁都怕死,我们第一次不用说上阵地,就是观战都吓得要死。现在更是紧张的时刻,我们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们的身后都有一群人,要带着他们冲锋陷阵取得胜利,要把他们活着带下阵地和亲人团聚,所以我们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这回可是真的要开干了,尽管不是主角,可咱们的后续任务也是战斗啊。几个干部和班长骨干目前不是什么大问题,临战训练时李运鹏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们从心理上已经适应了战时的节奏,问题是那些战士尤其是新战士。我参加实战见习时多次发现大战前夜、大战前夕战士们都紧张得要命,那油灯下默默擦枪,彼此佰生人似的不言不语,扶着树偷偷落泪的场面就在我的眼前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