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上住宿处禁止滥用灵力,几人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一群翠微宫的仙子们。
翠微宫的弟子多是化神期,因此率先行了后辈礼
就是现在。
趁着几个女侍回平辈礼,白春生立即破开禁制,然后用藏有本命血的纸人傀儡留在禁制中代替自己,偷偷化成一缕风,溜了出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不会露出破绽,白春生计算着,超出这个时间,薄琰就一定知道这是个纸人傀儡了。
当然这半个时辰的计算,是建立在薄琰没有时刻关注他的基础上的。
想来也知道薄琰这么忙,这么可能会时刻盯着他瞧呢,白春生想了一阵,把心放回肚子里,快步地离开了这里。
才离开西南处的行宫,白春生又犯了难。
他不知道太虚宗的人住在哪儿,这群人来得最迟,甚至可能不住在这处宫殿群,兴许在宴席的另一头也说不准。
可要白春生灰溜溜地回去,他更不乐意了,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白春生咬牙琢磨了一阵,打算去举办宴席的附近,找找人,说不准他就撞上大运,遇见个落单的太虚宗弟子了呢。
他照着记忆的方向往回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着远处近处一点儿都见不着人烟,而时间也远远超过了他计算的半个时辰。
白春生这才知道,遭了,他迷路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这里是蓬莱岛的何处了。
此处好像是一片桃林,桃花灼灼,灿若粉海,桃花的清香并不浓郁,依旧芬芳甜美。白春生像是一路走到了宴席远处的远处,这像是特意栽种出来的私园,是蓬莱岛不对外开放的部分。
白春生打起了退堂鼓,刚想退出去,桃林深处飘来一阵酒香与吟诗的声音。
这里有人?
白春生想到这一点时,已经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了。
在繁茂幽深的桃林中,桃花的清香与清酒的馥郁越来越浓稠,他直直地走去,即使不需要用灯火,皎洁的月色将这片桃林照的宛若仙境。
在桃林的深处有一个在饮酒的男人。
月色照在这人的眉间鼻上,这人一身白衣,长相非常不俗。眉骨高挺,长眉入鬓,眼角透着薄红,眼下点着一颗绯红的痣。他的嘴边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显得多情而浪荡,可他周身的气质却在这清亮的月色下,显得很是温和。
这人瞧不出是什么修为,想来该是蓬莱岛的隐士。他并非是只在饮酒吟诗,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盘棋子,见到是白春生便笑了笑。
白春生见他笑了,觉得好像没什么敌意,先松了口气:“前辈,敢问这里是哪儿?”
这人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废话:“你说这里是哪儿就是哪儿。”
白春生:“……”
白春生无语了一会儿,先补了个后辈礼,诚恳道:“前辈莫怪,小辈一时误入了此地,打搅了您的潜修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这人说:“我没有怪你。”
这像是默许了让白春生走,于是白春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