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帝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旁人觊觎皇位,高家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是以,祁渊能这么快赶来津阳县也是陆安荀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会赶得这么巧。
这么一顶“谋反”的帽子戴下来,杨知府惊得睁大眼睛,也不敢为高元舟说话了。但凡说一句,陆安荀便会把他往同谋上定论。
其他官员更是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在津阳县设诏狱是何意?如同天子莅临亲自审查,泗州上下所有官员无论大小皆要乖乖配合。
这会儿,谁也不敢淌这趟浑水。
而门外跪在地上的高元舟听了,更是吓得额头冒汗。他惊了惊,立即跪爬上前:“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岂敢谋反?就算给草民十个。不,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谋反啊!”
祁渊冷声道:“是否冤枉由不得你在此喧哗,本官自会审理。”
“来人!”
他吩咐:“将高元舟押入大牢,听候查办!”
。
祁渊的到来,给津阳县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待杨知府等人离去后,县衙内众人欢呼贺喜。苏绾远远地朝陆安荀比了个大拇指,无声夸赞:你这招高明。
陆安荀负手站在内堂,翘唇昂起下巴。
祁渊瞥见了,不屑地嗤了声。
陆安荀斜眼,看见他今日帮了一把,便也懒得跟他计较。
毕竟一个光棍了二十多年还没媳妇的人,他跟他计较什么?
陆安荀心想。
县衙众人高兴,却不料杨知府等人才走不久,县衙外又行来数辆马车。
陈淮生见了提心吊胆,毕竟今日来县衙的人一波又一波,谁也说不准下一位从马车里下来的是哪位达官权贵。
他慌忙跑进来:“安哥安哥,外头又来人了。”
“何人?”
陆安荀问。
“不知,但马车又大又奢华,估计身份可不简单。”
陆安荀蹙眉,苏绾也凝神。
两人互看了眼,陆安荀道:“走,出去看看。”
苏绾也跟着他出门,然而,当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时,苏绾惊呼一声,飞奔过去。
“大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娴。
苏娴本是来泗州查各个铺子的账目,顺便奉柴氏和苏老爹的令来看望苏绾过得如何。待她查完这边的账,届时再带苏泠回京。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只是出发上路时,正巧碰上一同南下办案的祁渊。两人顺路,便一道过来了。
祁渊听说州府官员来了津阳县便猜测陆安荀这边难应付,所以骑快马提前赶来。处理完事,苏娴这才乘马车赶到。
在他乡见到亲人,苏绾欢喜难言。她抱着苏娴的胳膊撒娇,像在家中一样,脑袋歪靠在她肩膀上。
“大姐来看我实在太好了,我离京短短两月竟然好想你们。”
她忙不迭问:“母亲和父亲可好?二姐可好?”
“好。”
苏娴边走边道:“你当初胆大包天偷溜出来,母亲和父亲差点被你气死。还是我们帮着劝了许久才算缓过来。他们担心你在这边的情况,让我过来看看。”
苏娴拉开她,上下打量了会,点头:“还好,没瘦,就是黑了点。”
“黑了?”
苏绾摸摸脸:“这可不行,回头我得弄些珍珠粉敷敷脸。对了大姐,津阳县这地方的珍珠实在好,个大又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