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虎归山必定伤人;把他杀了,又怕你哥哥不会答应,我这是被迫无奈,良心丧于
困地啊,你就念在父女之情,答应了吧。”“不。请爹爹不要再说。您要是我爹,拿我
当亲生女儿,您就听我的,赶快把薛仁贵放了,用解药解救过来,向他诉说真情,赔礼
认错。我想平西王宽宏大度,您又是一国的太上皇,他决不会嫉恨于您,从今以后不再
结怨,这是惟一的上策。如果爹爹不听女儿的劝告,一意孤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请
爹爹三思。”“住口!丫头,你的胆子可不小啊,竟敢教训你爹!我告诉你,我意已决,
你答应了是这么办,不答应也是这么办。来呀!把薛仁贵抬进来。”“是。”
张仁一直在门外听他父女说话,这小子早急了。现在一听王爷吩咐,像一只哈巴狗
似地背着薛仁贵钻进翠云宫,扑通一声就把薛仁贵扔到了公主的床上。薛仁贵仍是口吐
白沫,人事不省。李道宗把袖子一抖,转身就走。翠云公主可气坏了。她紧走几步,把
李道宗的袖子抓住了:“爹,您这是干什么,难道就把此人丢在这儿不成?”“对呀,
现在你就挠破粉面,撕破衣服,赶奔皇宫,前去告状,就算完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
将你锁在这个房中。”说着话转身就走。翠云公主实在忍无可忍,一伸手取过斗篷披在
身上,急步出来。李道宗愣了:“丫头你上哪里去?”“我要去告御状。”“你状告哪
个?”“告你成亲王!你为泄私愤,陷害国家的忠臣,连父女之情全然不顾,我要到圣
上面前告你。”这一句话好似一桶冷水浇在李道宗的心头,他一阵哆嗦,一着急,顺手
抄起了桌上的玉石砚台,想吓唬吓唬女儿。他把砚台高高举起:“丫头,你要敢这么讲,
可休怪为父无情,再往外走我可要打你了。”到了这会儿,公主也不肯让步:“你打吧!
只要打不死我还要说。”李道宗一看没有唬住,急上加急,一失手,“嗖”的一声砚台
飞出,这一下正打在公主的额角之上,可怜刚烈梗直的公主,吭也没吭,便摔倒在地,
被打了个万朵桃花开,花红脑浆进得满地都是。李道宗见状,也不由得痛哭失声,把公
主死尸抱在怀里,哭得死去活来。说他不疼女儿那是假话,李道宗只有这一个孩子,咋
能不疼爱呢?二十五年来,父女连嘴都没拌过,脸没红过,就为了害薛仁贵才闹到这种
地步。他顿足捶胸,后悔不迭,拿脑袋直撞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