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朋友,又不像朋友,他们只是能说得上两句话,多的,再是不能了。
他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赵哥儿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他哪点不好?
他有钱有才,跟了他,不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起码比现在这般要好得多。
他不必再如此辛苦,不必在遭受风吹日晒,赵哥儿,究竟为什么······
赵哥儿微不可见的撇了一下嘴,这场景似曾相识,他突然就想起了方子晨和马汶。
马汶当日也曾这般问过他。
他不知道马汶喜欢他什么,在马家时,他问过马汶,马汶却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最后只道他好看,喜欢他笑时的模样。
赵哥儿当时听得一阵恍惚,他不记得他有笑过,于是他料定了马汶在敷衍他。
后来,方子晨哄他,不害臊似的,开口闭口就是我爱你。
他说时,赵哥儿总要打他,说他不正经,是浪荡子,但不得不说,听了那些话,无论多少次,多少遍,每次方子晨说,他心里都是难掩的高兴。
可他极度自卑,于是,他患得患失。
他这辈子,前十几年,就像一场噩梦,他深陷在泥潭里,苦苦挣扎却是愈陷愈深,他也没得过什么好,想要的东西,也多是苦求不得。方子晨说喜欢他,他想当真,可又怕这只是他寒冬腊月里做的一个美梦,梦醒了,他又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苦苦挣扎,就像在马家,他梦到爹娘来寻他,把他接回了家,可结果醒来,他依旧躺在稻草剁里,冷得瑟瑟发抖。
黄粱一梦,醒了,那种落差,那种失落,最是要人命。
于是,方子晨说喜欢他时,他又抑制不住,问方子晨喜欢他什么?他的喜欢,是不是真的。
方子晨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赵哥儿不确定当时自己内心的自卑和忐忑是否被他看穿,只听他道:“不要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喜欢你的所有,不是你单一的某一个优点。我喜欢你,你放的屁我都喜欢,你要知道,能被我这么优秀的男人看上,那就证明你也是不赖的,不然一般人入不了我的法眼,你自信点。”
方子晨那番话,他听了是又气又无奈,可更多的,是心里滋生出的一股暖意。
要是方子晨看上的只是他的皮囊,那么以后,比他更好看的人出现了,方子晨是不是就会抛弃他?
喜欢他勤快,那么有一天他动不了了,方子晨是不是就不屑的再理会他?
马汶说喜欢他的笑,可他从未在马汶面前笑过,他的敷衍显而易见。
他想要的,是那个无条件喜欢他的人。
他已经找到了这么一个人,张怀文再好,跟他都无甚关系。
“你很好,”赵哥儿直白的说:“但我已有相伴一生的人。”
“相伴一生?”
张怀文脸色陡然苍白,用嘲笑的语气,问:“他就那么好?你就敢确定,你们能相伴到老?”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不远的距离,有人在往这边看。
赵哥儿没有在乎,他只是垂眸沉默了半响:“我能确定。”
他一改常态,面色坚定:“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但我知道我能,只要他不抛弃我,我就陪着他,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在更一章(-^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