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甜的,他却想一把泼到方子晨脸上。
这死小子。
他要是穿磕碜点,什么都没带,是不是院门都不给他进了??
方子晨没想那么多,这古往今来,客人上门,皆是奉茶奉水,家里没茶,给碗水喝,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吴老和逸哥儿富贵人家,除了屎,什么东西没喝过没吃过?不过人家送了贵礼,自己也得拿出个态度来。
杨铭逸抱着乖仔:“你要喝点水吗?”
“喝滴!”
乖仔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系甜滴!好好喝,杨猪也喝。”
可能是小时候那段不太好的回忆,杨铭逸有些轻微的洁癖,吴老刚要让方子晨再去端碗水来,就见杨铭逸就着刚才的碗喝了。
方子晨坐到杨铭逸身边:“逸哥儿,你怎么来了?”
杨铭逸回道:“父亲这几天有些忙,脱不开身,便让我来看看你。”
“这样啊!”
方子晨伸了只手搁在桌上,拇指和食指暗示性的摩挲着,说上次郑老太大寿,他中了药,后头就跑了,也没能跟郑老太道声贺,实在失礼。
相处几月,他什么人,杨铭逸可清楚的很,方子晨对别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就爱钻钱眼子里,很务实的一个人,他掏了张银票出来,递了过去。
是五十两的银票。
方子晨端详了半会,疑惑道:“是银票啊?我听说过,但银票不是只有一百两和五百两一千两的吗?怎么还有五十两的?”
他一副这该不会是假的吧的表情,吴老没好气道:“是一百两生下来的,要不要,不要还回来。”
方子晨匆忙塞进衣里去:“哪能不要啊!就是好奇不懂嘛!不懂就得不耻下问,老头你生个什么气?”
吴老:“······”
他实在心塞。
以前也确实没有五十两面额的银票,还是新皇登基后,让钱庄发行的,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五十两银子,三斤多四斤左右,换成银票的话,也确实方便些。
杨铭逸来时就带了两盒点心,吴老还想着失礼,不过看方子晨收银票时那高兴劲儿,就知道杨铭逸这‘礼’也是送对了。
不过当初说给郑老太画寿画像,画的好了,能得三十两银子。
后面那些个老头不知道画的怎么样,但方子晨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过五十两,他还得退回二十两。
家里银子都是赵哥儿在管,这小哥儿藏银子跟耗子似的,藏得深,方子晨根本不知道他将银子放哪里了。
赵哥儿只在放衣服的箱子里存了六两银子,留着平时用。
他说等赵哥儿回来了,再拿银子给他,杨铭逸说不用。
画像很得郑老太喜欢,余下二十两是郑老太赏的。
“哎呀,你奶奶还真是个大好人。”
方子晨只觉得今儿真是天上掉馅饼,人品爆棚了,他笑着道:“好人都长寿,怪不得她能过七十大寿呢。你去我们村里逛逛,能活到这个岁数的,少有呢!”
吴老:“······”
这话乍的一听,好像是恭维话,可仔细品,就觉得不太对味儿了。
他看着方子晨,缓缓叹了口气。
每次见到对方,对方总能把他噎得够呛,但也总能给他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