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会出手,是冲着银子来的,原以为对方就是个死要钱的,今儿这一遭,老兵对方子晨改观不少。
小风伤得重,又是灌药又是扎针,徐大夫忙碌一宿,直至凌晨,才跟方子晨说,他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这孩子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方子晨半步不敢离开,隔几分钟就要探一下,看他还有没有呼吸。
徐大夫简单的眯了会,又去坐诊了,这会没客人,便让药童去唤了方子晨来。
“伸手,老夫给你把个脉,看看你情况。”
方子晨觉得自己这会除了困,啥事也没有,不过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过了片刻,徐大夫拧起眉,严肃问:“你同你夫郎行房了?”
方子晨哽着脖子:“干嘛?我同我夫郎行房还犯法了?”
“你怎么这么忍不得!”
徐大夫呵斥道:“上次老夫不是说了,你内里空虚,不宜行房,你咋地不听。”
什么叫内里空虚?
这话方子晨就不爱听了:“老头,你上次压根就没说这事儿!”
徐大夫疑惑问:“老夫没说吗?”
“没说,我最惜命了,你要是说了,我不可能做的。”
方子晨说。
徐大夫医术虽好,但上了年纪,在些细微的问题上,总是出错。
小药童俯在他耳边:“师傅,这事您上次确实是没有交代。”
徐大夫咳了一声,看着方子晨:“老夫原是想着你受了这么一遭难,怕是没那心思同你夫郎花前柳下,共赴云雨,是以才未行交代。”
方子晨:“我为什么会没有心思?”
又不是不举。
他心理强大得很好不好。
即使天塌下来,他都还能先吃个包子再去死,这点小事儿,算得了什么。
这病若是治不好,这辈子怕是要断子绝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寻常汉子摊上这事,怕是都要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了,徐大夫看着他,好像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不过方子晨这会除了一脸怒容,便看不出什么了,徐大夫问道:“你不会觉得抑郁?难受?”
“不觉得。”
方子晨说:“你就说吧!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如今命门火衰,精气虚冷,七情劳倦,损伤生阳之气,湿热炽盛,以致宗筋弛缓,病及阳明冲脉,损及肾······”
方子晨额角青筋直跳:“说人话。”
徐大夫直言:“就是你之前的药,都白吃了。”
方子晨往桌上一拍,等着徐大夫,闷闷的:“都怪你。”
“没事,”徐大夫咳了一声:“老夫再给你开些药便可。”
“可什么可?那药那么苦,我白受罪了?熬药不去柴火啊?我喝药后吃的蜜饯不去银子啊?”
徐大夫也心虚:“那你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