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
他竟反驳不出一句话。
这话听得荒谬,可细品起来,好像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他摸摸乖仔的脸,目光复杂。
乖仔挠了挠头,他手小小的,手背不过汤圆大,吴老便帮他挠了:“头痒啊?”
“嗯!”
乖仔舒服的扭起了小身子:“最近经常头痒,应该系又要长脑几鸟。”
吴老:“······”
杨铭逸和小风捂着嘴笑了起来。
方子晨进衙门那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带着赵哥儿轻车熟路找到了老王,让他帮着把小风的户籍弄到自己名下后,又把断亲书拿出来给他备案。
这样以后刘狗子即使是想反悔把小风,也没门了。
赵哥儿收好户籍,同方子晨回醉宵楼接了两个孩子,然后打算去店里看了一眼,吴老摸摸乖仔的脸,送他到门口,脸上表情复杂,似是松了口气,又仿佛是不舍。叫了赵哥儿一声,等人转过来,他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说没事。
方子晨要去工作,吴老叫住他:“你同我来,老夫有事与你相商。”
······
等吴老说完,方子晨直接坐不住了:“你说什么?”
能得吴老这般人物亲自教导授课,换了旁人,怕是要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黎艺兴的教导夫子当年乡试也不过是擦着尾巴上去,排在最末,就这样的,黎家二房还是花了高价才把人请回去,吴老别的不说,当年乡试第一,又同知府是好友,将来入仕便是有了帮衬,这事儿还是杨掌柜同他说的,就冲这两点,多的是人想拜入他门下,可方子晨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隐隐的有些烦躁和恼怒。
这老贼,想抢他儿砸啊!!
吴老:“如果你信得过老夫,你儿子老夫便带回去亲自教导,他······”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
方子晨打断他,焦躁得像被入侵领地的虎兽:“我儿砸才三岁,哪里离得了人。”
这话确实是不假,乖仔年纪太小了,现在晚上睡觉,见不到赵哥儿或者方子晨,没个熟人陪在旁边,他是怎么都不愿睡的,他黏方子晨,可晚上睡着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往赵哥儿怀里钻,在他胸前拱来拱去,似乎还要找奶喝,又似乎是要嗅着他的味道才能熟睡。
就这样了,还去源州,去个屁的源州。
“这个无妨。”
吴老摆摆手:“我小孙儿今年八岁,他贴身伺候的奶娘最是会照顾孩子,乖仔若是同我前去,有她专门照顾,你且放心。”
方子晨还是摇头。
他就这么一个儿砸,一天不见他都要想个半死了,不说赵哥儿,他自己就不愿意。
“还是太小了。”
他说。
“世家子弟常是三岁启蒙,乖仔并不小了。”
吴老说。
“还是不行。”
方子晨不松口:“他还小,本就不怎么长个,我怕他压力大,到时就更不长个了。”
吴老道:“你当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今你别为一己之私,毁了孩子才是。”
方子晨翻了个白眼。
他就是为孩子着想才不想儿砸去的。
读书压力大,压力太大了,个儿就不长,不长个,矮溜溜的,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人家常说高富帅,矮穷矬,他可不愿他儿砸做后面那个。
而且,这老头说话有时文绉绉的,看着也像个老顽固,大多数情况下,孩子在三岁左右便进入到‘模仿敏感期’了,此时,他们正是善于观察,对外界事物感兴趣的阶段,他们首先模仿的对象是身边长期陪伴和照顾他们的成年人,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小孩会有‘小大人’的模样,或者有家长的影子,这个时候,对孩子的正确引导便很关键了。
他可不愿他儿砸被这老头教成个小顽固,小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