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九的目光扫了于锦堂一眼,收回脚,陆达通的意识有些恢复,他勉强撑住头,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才趔趔趄趄地站直了身体,但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孔宪熙扯了一把于锦堂的衣袖,虎着脸向于锦堂摆摆头,怒目而视。
于锦堂知道孔宪熙是啥意思,忙满脸羞愧地冲着刘三九尴尬异常的笑了笑。
“啊……野……啊刘老弟真乃大英雄也,恕于某有眼不识真人,于某真诚邀请刘老弟能委身我保安团,保境安民,为国效忠,我实乃一片诚信,还请老弟三思啊!”
齐长顺也走过来向刘三九一抱拳道:“这位小老弟真是好功夫啊,于团总真诚挽留,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吧!我还想跟小兄弟讨教讨教呢!”
“谢谢了师父!”刘三九向齐长顺也抱了抱拳,却仍旧迈步走出大门,解开马缰,翻身上马。
“慢走!”
孔宪熙快步跑出大门。
“小兄弟,于团总诚意挽留,你看,连我这知事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吗?”
刘三九听到知事大人跟自己这么说话,不禁迟疑地勒住了马缰。
倪福跑过来,望着马上的刘三九,一脸地真诚。“哥哥,你留下来吧!留下来吧,咱知事大人都不让你走,多大的面子啊!于团总是好人,今天都是误会,误会!”
说着拉住马缰,仰着头,恳求地望着刘三九。
齐长顺又说道:“小兄弟,你要不愿当兵,可不可以到我习武堂去,我定会以座上宾相待!”
倪福瞪起眼说道:“齐师傅,你跟着添什么乱啊!”
孔知事眼里带着埋怨和怒气狠狠地盯着于锦堂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于锦堂已经看出来了,孔宪熙今天是铁了心的想把这个野驹子留下来,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野驹子就这么走了,那自己有可能在知事大人面前就没好日子过了。
只为一个野驹子得罪了知事大人,咋掂量也是不划算呢。
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豁出脸面去,也要把这个野驹子留住。
看了一眼孔知事铁青着的脸,他上前一把拉住刘三九道:“是啊,是啊,误会,全是一场误会,郭耀武的所作所为我是真的不知情啊,这才妄下判断,还请刘老弟见谅,多多见谅啊,我于锦堂在这里给你先赔个不是!”说完,满脸带着歉意,还真得低了下头来。
“留下吧,这里会有你用武之地的,也不枉你这一身本领!”孔宪熙趁热打铁地说道。
于锦堂又紧跟着笑着说道:“看着没,保安团里我住的那间最好的上屋留给你住了,我这态度还咋样!”
看着孔知事真诚的目光和于锦堂歉意的眼神,刘三九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一介山野草民,能让县知事如此礼遇,让一个团总低三下四的一再赔不是,他觉着自己到有些亏理了,再这样继续僵持下去,自己倒不会做人了。
想到这,刘三九又瞥了一眼于锦堂。
此时,这位堂堂的团总,早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派头和凶相。
还有最让他不忍看的是倪福那期盼的眼神,当他看向倪福时,倪福两眼已经噙出了泪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舍的盯着他。
“哥!”
刘三九点了点头翻身下马,伸手摸了摸倪福的头,然后从怀里拿出昨天从郑大坏手里得到的房契,走到于锦堂面前。
“于团总,这是西街的一处宅子,是我昨天刚刚用九匹上好的战马换来的,你派人找到房契的主人,把九匹战马换回来。也算是我进保安团的一点见面礼!”
既然于锦堂在保安团给自己安排了住处,再要那么大的一所宅子也就没什么用了,更主要的是除了自己骑着的这匹马外,还有那九匹上好的战马,这么好的马若用在了别处可就给糟蹋了,刘三九实在不忍。
接过房契,于锦堂看了看立时喜出望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刘三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