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于明被他明亮的眸子蛊惑了一秒,心尖微热的盯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么多人喜欢他也不是没道理的。
许青霭就像是棵野草,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劲儿,明明看着娇气但其实骨子里是怎么拧都不会断的倔强。
让人觉得哪怕将他狠狠按进淤泥,他依旧能从里头开出最艳丽的花,带着昂扬又霸道的热烈,以及满身的自由与肆意。
费于明也叹了口气,“成,那我攒钱,咱俩到时候一块儿开工作室。”
到了宿舍刚十点半,费于明先去洗澡了。
许青霭坐在桌边看那两幅要给陆黎书的画,上一张已经画完了,今晚跟梁长青聊天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苏希侧头看他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奇怪道:“你拆那个矿石干什么?不是不舍得用么?近期有比赛?”
许青霭拆了几个盒子挨个儿拿出矿石摆在桌上,又珍重地拿出一小盒金箔,思忖片刻,又挑了一颗云母,摆出一小片价值连城来。
“我之前答应了给陆许琛他二叔的画,第一张画了油画,第二张我想画岩彩,我觉得那个更适合他。”
苏希没听他说送画的事,听见陆许琛名字立即皱眉:“你给他二叔画干什么?他威胁你?”
许青霭说:“不是,为了谢谢他。”
谢谢他那晚收留他,还照顾了他,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所以有了就要还。
许青霭脑中浮现陆黎书的脸,很东方的禁欲系,身上又有不可亲近的高冷感,如层层叠加的深沉厚重却又有不怒自威的清冷矜贵。
平心而论,他就像一张深邃清雅的岩彩画,虽然沉冷但在阳光下又是无法忽视的优雅,而且岩彩画与一般的画不同,采用天然矿石磨成粉下笔可以保持千年不褪色。
应该配得上他……吧?
许青霭看着这些轻易舍不得拆封的矿石和金箔,心里一阵阵滴血,恶狠狠地想,便宜这个严苛又恐怖的老男人了。
他最好是会欣赏!最好别把自己的画扔在仓库!
矿石的原石到成为颜料的处理有些麻烦,许青霭磨完倒了水清洗沉淀放着等第二道工序,忽然想起s上次要求他每晚锻炼十五分钟的事。
“小羊苏西,有没有什么强度不算太高的锻炼啊?十五分钟就行。”
苏希奇怪道:“你要干嘛?”
许青霭垂眸看了眼肚子,“要腹肌?”
苏希上下看了他两眼,嗤了声:“算了吧,你能坚持三天我当场倒立洗头。”
许青霭冲他比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摇:“小羊苏西,不要试图瞧不起一个想钓男人的人,他的潜力是无限的。也许我本来不行,但你这么一说,我必须行。”
苏希:“?”
许青霭“唔”了声,请教一般问他:“你说我锻炼完拍个照片给他看,他会不会觉得心动就突然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