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华瞧着笑了笑,道:“那人好像在下面等了许久,你不去见见吗?”
“不熟。”
“真不熟能拿着你的贴身玉佩,大老远跑来,风尘仆仆地,瞧着还怪可怜的。”虞华瞥了一眼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功课,收回了那封信,往外边走边道:“既然你不见,我就再委屈下去叫他离开,大太阳的,晒得暑热可如何是好……”
陈清酒将笔一搁置,木然地
拿过了那封信,问道:“师姐,你会与只见过一面的人亲近吗?”
虞华敛眉笑着,“看缘分。”
心中有一份难以形容地别扭感,陈清酒耐不住,前脚刚踩着门槛,后又回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师姐,一柱香时间后我便回来。”
虞华双手环胸,眯眼含蓄地笑了笑。
刚一踏出赋剑山结界,迎面便落下一抹白影,陈清酒面无表情地将人打量了一眼。
活着,没死,好了,回,做功课。
“哎哎!”儿茶眼疾手快地捉住了那人的衣袖,将他围着,痞笑痞笑地,“阿酒,我第一次来赋剑山,你带我下去玩玩儿。”
其实赋剑山下如何,陈清酒是半点儿都不清楚,他寻常便不下山,偶尔几次,还是出神忘了路瞎走走了出去,所以当儿茶送信来,说他在赋剑山下等着他带路时,陈清酒是真的浑身作疼。
软磨硬泡了半个时辰后,儿茶还是没能将人带下山,最后留在林子里听了三个时辰的道法,才潸然离去。
不过他毫不气馁,隔三差五地便送信,每次将人往出带一点,再带一点,然后半个月后,约到了赋剑山下的城中。
☆、第二十九章
儿茶觉得自己就跟书上捕雀儿的猎人一样狡猾,陈清酒就是那个无知而又贪食的雀儿。
对于逛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耗时间行为,陈清酒个人是丝毫不感兴趣,可儿茶倒玩的热乎,硬是拽着阴沉着脸的陈清酒在城内走了半天。
陈清酒就算瞎了十四年,也没这热情。
城北西侧有一个戏台,这个时候凑得人也多,戏台上听说演着什么‘说还魂’的戏码,总之儿茶是没听过那话本,台上唱的激情澎湃,台下也热火朝天,儿茶是大概懂了,就是说一个贪官污吏杀了人,而那人死后化魂再找地狱判官审案的老套故事。
赋剑山下藏着不少能人异士,因此这话本老套归老套,舞台效果却是不错,时而阴风大作,暗夜降临,几个幽魂顶着鬼气乱飘,断肢溅血,不少人半捂着眼睛,在下面尖叫捧场。
儿茶看了半晌,除了那气氛惊悚些,也没觉得怎样,回头便要拉着身侧人离开。
“清……”他这不偏身还好,一偏身就发现身侧人已经移到了后面,颔首敛眉,快要靠到人家姑娘怀里了。